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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阵诀,而是在描述一段真实发生过的开阵历史。
银羽乌莲无疑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陆恒简单推理了下,在那段万年前的筑阵历程中,它只可能承担两个角色,一是御阵之物,即支撑整个大阵能量流转的阵眼,二是……大阵镇压之物,被万千剑气交织出的神光作阵,强行封锁在此山之下。
答案他无从知晓,而当陆恒再一次抬眸望向天幕,却见那片幻影已然消逝,徒留一片仿若天穹也被吞没的虚无。
直至这时,陆恒终于能勉强站直,心中涌上一阵后怕。
谁能想到名不见经传的丰安山,山下或许压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滔天巨阵。
而狂风骤雨中的他,渺小如同蝼蚁,凭手中这把剑窥见传说的一抹虚影,已是僭越,倘若再有惊扰,此阵一旦异动,他个人身死是小,只怕整座山及周边所有生灵都会被殃及。
至此,陆恒收剑入鞘,立刻转身疾行离去。
不再去想那片幻影、那些讳莫如深的文字,包括他的联想推理,似乎缺了什么,忽略了什么本该近在咫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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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的半道上,陆恒偶遇摔崴了腿、蜷在树底下躲雨的许福来,顺手就给他捎回了家。
许家众人千恩万谢,说什么也要留他过夜。
室外雷雨未歇,陆恒便不多推辞,答应留宿,却坚持不入内室,仅在堂前打坐一夜即可。
夜里风雨嘈嘈切切,向来眠好的群玉也睡不太安稳。不知过了多久,她于寒噤中猛然惊醒,只觉四肢冰凉发僵,很不好受。
披衣下榻,群玉走到门边,轻轻拉开一条缝,未及探出视线,便有汩汩寒气争先恐后从门缝涌进来。
她裹紧衣袍,快步赶到堂前。
只见桌上燃着一豆微弱烛火,昏暗光线中,眉目英俊的青年正闭目趺坐运气。他面色冷白至极,好似覆了层薄霜,而那柄长剑悬浮半空,剑身流淌着荧荧微光,不断向外散发着凛冽寒风。
好冷的剑。
不知道舔一口是什么感觉?也许会把舌头黏住。
脑中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群玉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人一冷就容易饿,她饿的时候总是这样,看到什么都想张嘴咬一口尝尝。
半空中的剑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莫名抖索了下。
“群玉姑娘?”
陆恒在这时睁开眼,嗓音透着丝低哑,“卯时未至,姑娘怎么起身了?”
群玉朝他淡淡一笑,心说被你冻醒的呗。
她想找机会再摸一摸那把剑,感受一下那朵黑莲花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存在于她身体里的。
群玉私心里不太想当什么黑莲花妖。且不说作为一朵莲花她不能出淤泥而不染反而长得比淤泥还乌漆嘛黑,简直有损花德,重要的是倘若她哪天不小心被打回真身,她将失去嘴巴,只能用花根吃土,那她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思及此,群玉一阵心痛,兀自纾解了一会儿,再抬眸时,恰好撞上陆恒投来的探究目光。
“群玉姑娘,在下有个问题在心中盘桓已久,始终没找到机会问。”
他声线淡淡,宛如山巅初化的雪水,淌过群玉耳畔时,无端激起她心弦紧绷。
群玉咽了口唾沫:“公子但说无妨。”
陆恒望着她,嗓音依旧温和如春风:“昨日我们初遇时,你和茂儿兄弟告诉我瑞年兄弟是被妖怪所害。妖怪非我族类,天性善于隐藏,常人很难察觉他们的存在。”
“在下有些好奇,你们是怎么确定谷家有妖怪的?”
温黄的烛火摇曳,明灭不定,仿佛下一瞬就要冻馁熄灭。
群玉握着桌角,指尖用力到抠出木屑,直到确认陆恒眸光淡然,并无杀意,她才稍放松些,唇瓣翕张,慢吞吞吐出两字:
“你猜?”
陆恒:?
“我猜你猜不到。”
群玉牵了牵唇角,总算想好该怎么答了,
“因为……我也是猜的。”
你猜我是怎么猜的?她差点要接着这么说。
烛火之下,陆恒看她的眼神没有一丝不耐烦,琉璃似的眼睛,温沉清澈,群玉没来由怔了下。
世上怎会有脾气这般好的人?好的有些不真实。
可她也知道,一旦真的引起他怀疑,此刻所有温和都将不复存在。
“你猜的很准。”陆恒问,“可有什么门道?”
群玉点头,转身走回卧房,片刻后抱着一大摞东西出来,呼喇喇堆到桌上:
“我从小就对仙妖鬼怪之事感兴趣,闲时总爱看传奇话本,所以深受淫浸。”
眼前一摞小山似的、纸质很是粗糙的话本,陆恒无意瞥见几本的标题——《神仙下凡爱上我之情牵三世》、《狂野魔王强宠人间小厨娘》、《重生仙君为白月光狠虐我三万年》……
陆恒:?
见他视线发僵,群玉莫名脸热,忙将那摞话本挪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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