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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律子是被热醒的,皮肤上浮着一层热气,胸口汗津津的,衣服沾湿了贴着肉,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裹在了蒸锅里,被水蒸气蒸透了,骨头都是热的。身体在睡梦中翻动了一下,始终都无法摆脱那股闷热感,身上压着股沉重的力,她闭着眼睛去摸,摸到了一只赤裸的手臂。
还没睡醒的她推了两下,没推动,反而被抱得更紧,只好迷迷糊糊地说:“悟,好热……”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头顶一个声音突然起来,隐约带着笑。说话时胸腔明显地震动,五条律子靠在他胸前的脑袋被震得一阵发麻,“我说,在床上的时候喊别的男人的名字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语气还很不正经。
听见这话后,她登时就醒了,只是睁开眼依旧是两眼一片黑。没能反应过来的她两只手慌张地在面前那块坚硬的,温热的“墙”上摸了一通,直到被一把拽住,被警告说:“别乱摸,”她吓了一跳,僵住了身体。
断线的记忆重新链接,她迟迟才想起自己身边的人并不是五条悟,甚至自己也不在家里。在她呆愣时,对方粗粝的掌心已经顺着她的手腕摩挲了一下,拖着暧昧的语气问她,“还是说你其实喜欢睡醒之后做?”
身边躺着的人是绑架她的劫匪——一个她连对方是谁,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陌生男人,光是想到这,五条律子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放……放开我。”陌生异性毫无征兆的靠近让她下意识挣扎,抬起膝盖想要踢开他的身体,结果不偏不倚碰到了一块硬邦邦的地方,踢得身前的男人一声闷哼。她当即趁他吃痛,注意力分散,从他手里成功抽出了自己的手腕,手撑在榻榻米上,摸着黑,动作还算敏捷地后退,直到后背碰到墙她才停下。
“真不讲道理……明明是你主动的诶,”一时不察被她踢中的伏黑甚尔深呼吸了两下才缓过劲,盯着墙边脸色警惕的五条律子,语气戏谑地说,“你还抓着我不放,要我别离开,不记得了吗?”
“我……”听到他这种暗示,她的脸有些发热,“昨天我的手……是绑起来的,怎么可能抓着你不放。”
“我就是好心帮你解开的时候被你拉住的啊。”
“你哪有那么好心。”
“我要是没那么好心,你以为你能睡这么安稳?”伏黑甚尔坐起身,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撑着下巴,他舔了一下牙龈,表情看起来像是饿了一天的人遇见了一道异常可口的食物。他见她的脸微红,于是变本加厉,“对了,你那时候还说了什么,比五条悟厉害这样的话,你要是不记得,我可以复述给你听。”
“胡说八道!”她脸皮薄,一听他这么说,立刻涨红了一张脸,“你……你……怎么能说得出口……”说完又觉得不对,这才结结巴巴地反驳他,“我不会说……说这种话。”
“爽的时候口不择言嘛。”
“变态!流氓!”她身体的热气一下子全冲到了头顶,太阳穴热得砰砰直跳,“下流无耻的色情狂!”她的教养让她没办法说得更过分,这种不痛不痒的指责明显无法对伏黑甚尔造成半点伤害,甚至可能起了点反作用。
他眯起眼睛,好奇地问:“你昨天不是接受得挺坦然的嘛,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现在才开始害羞?”
话音刚落,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昨天他伸进衣服里的手,还有他顽固的骨节凸起的抚摸。皮肤仿佛残留着他手掌心那种粗糙燥热的触感,在一瞬间,身体像是被风吹过的湖面,由内到外细细密密地泛起一层层微弱的涟漪般的痒。有心理准备和毫无征兆完全是两种心境,勇气过了站之后,五条律子远没有昨天那样能够对现状接受得心安理得。于是在听见他低低的笑声后,她双手抱在胸前,忍不住骂他,“不要脸。”
“你可以试试再骂几句,我还可以更不要脸。”他突然站起身,衣服摩擦的声音像蛇信子一样丝丝作响,吓得她肩膀缩了一下。
她果断闭上了嘴,听见他的动静后从地上站了起来,不留痕迹地往一边躲。
“该吃早饭了,大小姐。”见她抵触,他在她不远不近的地方站定不动,只是抱着手臂说。
“我不想吃。”
“这不是询问。”
“你……”
他轻描淡写地威胁:“别让我走过去请你。”
“可是……我想先用水……洗个脸,”房间里没有空调,唯一的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两个人的体温足以把屋内的气温烘烤到她难以忍耐的程度。而且也不知道是因为出汗,还是因为别的,她的手臂和大腿裸露在外的皮肤逐渐开始发痒,在她受到惊吓的时候还没意识到,等她冷静下来,自己的双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挠了自己好几下。刚才还在和他对着干的她根本不敢说实话,只能红着脸,委婉地说,“就擦一下……”
伏黑甚尔盯着她刚才不经意挠红了一片的手臂看了一会儿,不打算在这种事情上为难她,“这里只有冷水。”
“……可以的。”
虽然说不打算为难,但这不代表他不打算调戏她。他歪着脑袋看她艰难扶着墙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