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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父皇是最疼爱你的人吗?”
他语罢, 希翼地望着屋内, 希望能听到儿子轻盈的脚步声。在良久的等待之后,他面上的期盼渐渐化作了伤心:“难道照儿连父皇都不要了吗?”
这次仍旧没有任何动静,弘治帝终于发现不对了。他推门进去,皇太子的一应服饰都放在床上,而太子本人却已是无影无踪。
他面上阴云密布,当即暴喝一声道:“来人!”
皇城又一次乱成了一锅粥,而乔装成小太监的太子已然拿着腰牌,再一次出了东安门。
此刻,月池和贞筠正拎着菜篮走在回家的路上。贞筠满面嫌恶:“刚刚走过的那条路未免也太臭了些吧。”
月池也皱眉道:“没有公厕,人人都在小巷僻静处随地大小便,天长日久,怎能不臭。”
贞筠叹了口气:“今日不该抄近路的,下次还是走繁华的大道吧。我的鞋都被污了。”月池点点头。
她们刚刚走到自己所居的小巷口,贞筠眼尖,一眼就瞧见了一个太监立在她们家门前。她忙推推月池,月池也是一怔,都这个时辰了,宫里为何还会派太监来。
她上前拱手一礼道:“劳公公久候,不知公公此来有何贵干?”
这位公公回头,俨然是……朱厚照。
皇太子不耐道:“李越,你怎么才回来。孤有事让你办。”
月池:“……”是谁把这货放出来的?
贞筠手一哆嗦,她手里的菜篮落在地上,白菜、萝卜滚了一地。
朱厚照却顾不得这些,他急急道:“孤要去城西找一个叫杨阿保的妇人,你速速给孤带路。”
月池默了默:“殿下,就没有具体一点的地址吗?城西的人家可是为数不少。”
朱厚照一拂袖:“不管有多少家,都要找到她!”
呵呵,月池微微颔首:“那殿下您就请自便,再调一次三十三卫挨家挨户地询问,兴许明儿个就能找到。臣先告退了。”
说着,她推门就进去了,贞筠对他草草福身一礼,飞快地捡起白菜萝卜也跟着她进门了。徒留朱厚照一人,不敢置信地立在门口。他气急,抬脚就要走,可他长这么大,这是第二次出宫门,他就只认识到李越家的这条路!
他在门口踟蹰了半晌,眼见来往注意他的人越来越多,一时也觉情况不妙,只得咬牙进了门。他快步走了大堂,刚刚喝了一声李越,就见贞筠惊慌失措地站起了。他皱眉道:“李越呢?”
贞筠指了指厨房:“她在做饭呢。”
朱厚照瞳孔不由一缩:“他在做饭,你在这儿坐着?简直是阴阳颠倒,不知所谓。”
贞筠缩了缩脖子,不敢作声。此刻月池正端了一盘松鼠桂鱼上桌来。切成菱形刀纹的鱼挂上蛋黄糊,用宽油炸成金黄色,鱼肉也在油中舒展开来,就像刺梨一般。鱼头和鱼尾都翘起放在前后。月池将碗中口蘑,豌豆,笋丁做成滚烫的酸甜酱汁浇了上去。一时,鱼肉发出吱吱的声音,香气四溢。
朱厚照瞪大双眼:“这、这是你做得?”
月池不可置否:“还有几个菜,你们先吃吧。”
贞筠欢天喜地地去盛了三碗米饭过来,朱厚照被这香气吸引得怔了片刻,随即回过神来。他忙跟着月池进了厨房:“李越,孤适才的话你听到没有,你难道想抗命不成?”
月池手下飞快地片着红似樱桃的酱肉,她头也不抬道:“你的脸肿了。”
朱厚照的声音戛然而止,月池继续道:“瞧手形,显然不是万岁,那便是娘娘。娘娘打了你,你负气私逃出宫,却是为找一个妇人。你就算有色鬼的潜质,现下应当也做不成色鬼。那就只能是寻旧识。这个杨阿保是伺候你的老人?”
朱厚照在她背后一时什么都说不出来,月池见他悄无声息,就知猜得八九不离十。她道:“五军都督府只怕从今日起就要对殿下日夜感念了,因着你在,他们就没睡过几个好觉。现如今别说是去城西找人,只要踏出这里一步,只怕走不到半里路就会被逮回去。”
朱厚照灵光一现:“拿你的衣服来,给孤换上不就好了。”
月池动作一顿,回头看他:“你还真是不见外呐。你怎得不想想,不帮你,我是劝阻有功;帮你,我却是拐带当朝太子。你是觉得自个儿生来就威动海内,虎躯一震,大家就都要跪伏不成?”
朱厚照脱口想说本来就是,可对上眼前这人如玉壶之冰的眼神后,他就语声一滞。他想到了她的所作所为,想到了在奉天殿上的大臣们。
他面色沉了沉,犹豫片刻道:“那就做个交易吧,你帮我去见杨嬷嬷,我放你回苏州老家。我知道你能做到。”
月池此时方真有些讶异了:“你不愿拿这个换平定乱局的办法,却换见一个嬷嬷的机会?”连被逼得跳脚时都不肯服软,现下居然低下头纡尊降贵和她谈判,真是奇了。
朱厚照梗着脖子道:“孤要如何不必你管,你就说你做不做就是了。”
月池眸光一闪,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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