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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化吉娴淑一笑:“好。”
趁着厨娘不注意,她又往里面加了大勺的蜂蜜。
其实本来想加盐的,但谢狁聪慧,加了盐与不打自招无异,只有多放糖,甜到齁的地步,那才能推到‘份量没有掌握好’上去。
很快,点心就蒸好了。
李化吉假装没有看到厨娘的脸色,把那些面皮崩得把豆沙馅都爆出来的、已经很不成样子的的点心放进食盒里,提着登上马车,出发去了兵衙。
李化吉本以为她这样散漫的态度,衔月这样忠心的人,至少会劝她稍微对谢狁上些心,可这次衔月仍旧没有。
李化吉便不去多想,等马车驶到兵衙门口,就被拦下来盘查了。
其实谢家的马车上都会挂着牙牌,以示身份,而基本上挂着谢家牙牌的马车在建邺各处都可畅行无阻——包括大明宫——却偏偏被拦在了兵衙门口。
衔月下去与人交涉,隔着竹卷帘,李化吉听到她说:“是大司马夫人亲手做了点心,给大司马送来,还请小将军通融番。”
那穿着甲胄的小将便道:“什么大司马夫人,我不认识,大司马有令,兵衙重地,除非有通行的令牌,否则一概不得擅入,违者军法处置。这位小姐既说马车上的是大司马夫人,便回去请夫人让大司马送块通行令牌来,这不难吧?”
李化吉便知道了,衔月为何不在意她把点心做得一团糟,因为从最开始,衔月就知道,这点心是送不进兵衙的。
她低头,打开食盒,食盒的保温效果很好,一路赶来,点心还散着热气。
她抿了抿唇,到底是花了心思做的,也不愿浪费了,便卷起竹帘,提着食盒步下马车。
衔月看到,忙来扶她,李化吉摆手拒了,又将手里的食盒递给小将。
此时兵衙门口不知在做什么,时不时有军士单马纵进纵出,但依然是很有条理的样子,不见慌乱,大抵前线无事。
李化吉是心知既然连兵衙都进不了,那自然也打听不出战报,便只和小将道:“我不进去,还托小将军把食盒送进去给大司马。”
小将看了她一眼。
李化吉生得温柔妩媚,低垂眼睑说话时,会让人萌生几分被她垂青的荣幸之感。
其实小将很想帮她,可是谢狁实在凶残,于是犹豫再三,还是道:“这位夫人,不是我不肯帮,实在是军令有言,不明来路的食物,不能随意进兵衙。”
李化吉一顿,慢慢地把手伸了回来。
衔月看了眼,还待要请求,李化吉便道:“罢了,军令在此,也不好为难小将军。”
她与小将道谢,转身就回马车上。
纵然最开始是不乐意给谢狁送点心的,但眼看着亲手做出来的点心都没机会送到谢狁面前,让他知道,李化吉还是会觉得有些不满,她盯着放在案几上的食盒半晌,决定要把它送进谢狁的住处。
至少得让他记得她也曾为他洗手作羹汤这份情。
谢灵纵马入兵衙时,却被小将给叫住了。
他牵住缰绳,坐在马上,居高临下道:“何时?”
小将道:“方才有个自称是大司马夫人的女子拎了一盒子亲手做的点心,来寻大司马,因为军令,我叫她先回去了,还望谢副使告知大司马一声。”
谢灵一愣,道:“我知道了。”
他纵马进入,寻到谢狁。
谢狁正在看战报,战局仍在他的掌控之中,照此下去,离把北朝兵推回长江以北已不远了,从前只有大晋挨打的份,哪有大晋打北朝的好事,谢二郎跃跃欲试,想要跨过长江乘胜追击。
谢狁预备写信劝他冷静,对于北方,依照大晋的国力还不是时候。
谢灵就是在此时进来的,他先复命:“治粟内史已答应命人再运万石粮食去前线。”
谢狁颔首,已示知晓,却见谢灵未如以往般机灵地退下,而是踌躇在原地,似有话要说。
谢狁皱眉:“有话直说就是。”
谢灵道:“方才三少夫人来过,给大司马送她亲手做的点心。”
谢狁便道:“是母亲的意思。她人呢?”
谢灵道:“被拦在门口,因为进不来,已经回去了。”
谢狁方才满意地点头:“兵衙重地,闲杂人等原本就不该擅入。”
谢灵小心翼翼地问:“那大司马今夜要回去见三少夫人吗?”
谢狁冷静道:“看军务多少。”
但好在未到戌时,谢狁便把今日的军务处理完毕,可以骑马归谢府了。
一路灯火葳蕤,酒肆茶坊,喧嚣热闹,小摊杂耍,人头攒动。前线作战,但建邺仍旧繁华如初,谢灵看在眼里,有几分欣慰。
但一路灯火通明,到了鹤归院,内进的院子依然早早灭了灯,谢灵犹然不信,掏出核桃大的怀表看了好几眼,确信就算是现在也只是戌时一刻罢了。
谢狁抬步就进了自己住的正房,谢灵忙把怀表揣起:“大司马不打算去三少夫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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