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去杀了他(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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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内侍总管守在榻前，搀扶着虚弱的帝王靠在软枕上，一边伺候他喝药，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他病中的事。

&esp;&esp;“皇后娘娘派人来探望了两次，叮嘱宫人好生照看，便没再来了。”

&esp;&esp;穆屿明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esp;&esp;“阿胭姑娘也来看过陛下。”

&esp;&esp;穆屿明执药碗的手一顿，声音有几分波动：“她也来过？”

&esp;&esp;“是啊，陛下一直昏迷不醒，太医们都无计可施，”内侍总管眉飞色舞，“阿胭姑娘来跟您说了会话，没多久您便醒了，这可真是奇了！”

&esp;&esp;穆屿明低头摩挲着青花瓷碗的纹路，昏睡时似乎听见李云嫣的声音，正是如此，他才急不可耐地想睁眼看一看。

&esp;&esp;可醒来时，殿内空无一人。

&esp;&esp;“朕昏迷之前都做了何事？”他蹙眉，那时浑浑噩噩，现下已记不清发生了什么。

&esp;&esp;内侍总管声情并茂地讲述了一遍。

&esp;&esp;穆屿明也借此回忆起些许。

&esp;&esp;想到在水中看见的那个身影，心头一动，掀开锦被下了床。

&esp;&esp;刚站起身，头便如被千万根银针穿刺一般，尖锐刺痛。

&esp;&esp;他踉跄了一下，抬手扶住床柱。

&esp;&esp;“陛下！”内侍总管慌忙上前，“您没事吧！”

&esp;&esp;“朕要去偏殿。”穆屿明捂着脑袋，强撑着站直身子。

&esp;&esp;“哎哟，您身子还没好，若是想见阿胭姑娘，派人去请便是。”

&esp;&esp;穆屿明无意中瞥见铜镜中的自己，面容憔悴，双颊凹陷的枯槁模样，哪还有半分帝王威仪。

&esp;&esp;他抿唇摆手：“不必了，朕不想见她。”

&esp;&esp;——

&esp;&esp;寝殿后的花林中，阿胭独自倚着一株海棠，无声垂泪。

&esp;&esp;月光透过枝桠洒在她的身上，将纤瘦的身影映得愈发凄清。

&esp;&esp;“穆屿明，你为何不死……”她喃喃自语，单薄的衣裙被夜风吹起，却浑然不觉寒意，任由冷风侵袭。

&esp;&esp;一件玄色外袍轻轻落在肩上，带着温暖的体温。

&esp;&esp;阿胭回首，见是肆玖站在身后，清俊的面容隐含几分关切，低声道：“夜露深寒，小心着凉。”

&esp;&esp;陆英并非日日都来寻她，他不在的时候便让肆玖、三壹等人守着她，今日便轮到了肆玖。

&esp;&esp;“多谢。”她抬头，月光下那张脸美得惊心动魄，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esp;&esp;肆玖犹豫片刻，终是开口：“阿胭姑娘，你为何难过？”

&esp;&esp;“其实我不叫阿胭，我姓李，名云嫣。”她凄然一笑。

&esp;&esp;肆玖略带惊愕：“李家二小姐？”

&esp;&esp;“没错，李府上下满门惨死，唯独我侥幸逃脱，流落至江州，委身青楼。幸得云骁相救，我与他情投意合，结为夫妻。”

&esp;&esp;阿胭顿了顿，声音哽咽，“本以为可以就此平稳一生，可没想到，偏偏穆屿明来了江州。”

&esp;&esp;她看向肆玖，泪眼朦胧：“你应该知晓他对我都做了什么。”

&esp;&esp;想起江州那日，他听从穆屿明的命令在云骁面前当众凌辱阿胭的情景，肆玖低头，愧疚得无地自容。

&esp;&esp;“我真想杀了他！”她哭得梨花带雨，“他为何如此命大，几次三番都死不了！”

&esp;&esp;肆玖想给她拭泪，手抬到一半又放下，觉得自己不配碰她，只能木讷地立在原地，心如刀绞。

&esp;&esp;阿胭擦去泪水问道：“肆玖，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esp;&esp;“姑娘请说。”肆玖低声应道。

&esp;&esp;“给我一把匕首。”阿胭直视他的眼睛，“我要去杀了穆屿明。”

&esp;&esp;他心头一震：“不可！”

&esp;&esp;“为什么不可？”阿胭声音哽咽，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家人皆是被他所害，好不容易遇到云骁，本以为能够过平静的日子，他又毁了我的一切！”

&esp;&esp;她捂着脸，清瘦的肩膀不住颤抖：“他那样羞辱我……若是不杀了他，我这一生都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