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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捻转两下,像是在玩什么小玩具……
年轻军医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瞿建军的眼神压下去。
然而,下一秒,就见刚才还一无所觉的顾安,眉毛皱起来,手脚不舒服的动了两下。
俩人眼睛一亮,“安子?”
顾安嘴唇蠕动,似乎是想答应,但发不出声音。
清音又弹了两下,他紧皱的眉头就舒展开,“嗯”一声。
“安子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是瞿建军。”
“能。”虽然比较微弱,但确实是能对答了。
连续两天呼之不应的人,就因为一根针扎了两下,忽然能叫得答应了,这简直是奇迹!
年轻军医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清音也没留针太久,大概一刻钟后,取出针,因为手术缝合针比一般针灸针是要粗和硬一点的,所以稍微有点出血,不多,用棉球随便压一压就没了。
“明天应该就能恢复正常,记得别用抗生素,我开个方子,明天你们出去抓。”
瞿建军再一次见识了她的针灸神效,哪有不信的,立马递过来一个笔记本和钢笔。
清音略加思索,开出一个清热解毒、凉血化瘀的方子,嘱咐煎煮和服用方法,就准备走人了。
鬼知道她现在有多急!
但手却被人轻轻勾了一下。
是顾安,他已经睁开眼,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平时的顾安吊儿郎当,桃花眼里满是兴味,似乎下一秒就要打什么坏主意,但此时他的眼睛却格外清明,眼白稍有些红血丝,但眸子很黑,里头像有一湾水 ,能看清自己的倒影。
别说,他现在还挺像……像个正常人。
清音摇摇头,心说自己对精神小伙的要求可真低。
“别,别,让,我妈,担,心。”他换着气,很久才把一句话说完。
“行,我会跟她说,我今天看见你了,等你养好伤赶紧回去。”人是抓间谍当晚受的伤,昏迷之后所谓的给保卫科科长打的电话也是瞿建军帮的吧。
“好。”
不知道怎么回事,清音居然觉得他这声“好”,像个小学生,居然莫名的有点……乖。
清音走到门口,忽然发现那个年轻军医一直在跟着自己,她挑眉,“有事?”
“嗯,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把她当成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
清音还真没生气,能看出来他也是真心关心顾安才会对自己生气,他跟顾安应该是不错的关系吧。
“我想问一下,为什么只相差两个小时,心率差别却那么大,他明明是静息状态。”
“子时阴阳相交,二者相搏也是最激烈的。”
她知道什么样的人信中医,什么样的人不信,他就是后者,跟他解释子午流注解释阴阳关系他肯定嗤之以鼻,所以留下一句爱信不信的“鬼话”扬长而去。
军医:“……”什么乱七八糟的阴阳,怎么不说五行,怎么不说八卦!
驾驶员负责把清音送到胡同口,清音瞅着没人,赶紧猫进去,直奔厕所。
憋了这么久,她膀胱都要炸了!
幸好,院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刚才她就好像听见男厕所有人抽烟,估摸着也是出去上厕所的。
这一夜,没人知道她出去了一个小时,就是住倒座房的柳家也只是看见她进来,没看见她啥时候出去。
第二天一早,清音赶紧去顾大妈家,说自己昨天在厂里遇到顾安了,那小子潇洒得很,只顾着跟朋友去吃涮羊肉,还让她们再上刚子家找他,兄弟们都笑话他呢。
这些话倒还真像他说的。
顾大妈“阿弥陀佛”几声,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
接下来几天,清音照常上下班,关于间谍的传闻却依旧热度不减,每天都能听到李姐打探来的各种小道消息,什么随着窝子被端,又陆续抓到几个下线,什么除了这些土制炸药,还有手枪啥的,就藏在化肥厂家属区内,大家听得是又好奇又后怕。
毕竟,谁能想到,昨天还跟你一起上下班有说有笑的同事,明天就查出来是窝藏大量暴力武器的间谍啊,这光想想就刺激!
“对了,小杨你上次相亲对象不就是化肥厂的,他没跟你说点啥?”张姐挤挤眼睛,问杨护士。
杨护士不自在的翻个白眼,“又没成,啥叫对象。”
“咋没成?哎呀小杨啊,不是张姐李姐说,你年纪不小了,差不多得了,可不能再这么挑下去,女同志的青春经不住啊……”巴拉巴拉。
清音听得津津有味。
杨护士相亲在钢厂一点也不稀奇,附近几个大厂的适龄男青年基本都被她相完了,愣是没一个看对眼的。
当然,大多数时候是她看不上对方,毕竟医务室护士是体面工作,她长得也不赖,对男方的家境和工作要求也不低。
几人正说着,忽然一道黑黢黢的人影来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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