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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婳冷冷笑了声,指了指自个脑袋,“现在不也带着呢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低头看着牌,“我要找个温柔细心的男人宠我,爱护我,宝贝我,而不是守着一头有钱的犟驴。”
林莉咂咂嘴,光是想起那位沉默少言的人物,不禁汗毛耸立,“陆焰脾气是不大行,不过人家是帅驴。”
林莉突然拍拍脑门,“对了,光闲聊了,你宝宝呢,拿出来让干妈们瞧瞧啊。”
“不在这,生下来感染肺炎了,还在医院。”童婳理了理头发,“他们家一大帮人都在那盯着,没什么好看的,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陪我玩会儿。”
巧巧谄媚回了句,“好嘞,皇后娘娘。”
麻将不知不觉打到下午。
傍晚,林莉调好了音响。
将麦克风放到正在做身体护理的童婳手边,“来,给姐妹们秀两句。”
童婳是麦霸,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的嗓子,唱起歌来,和平日黏黏糊糊地说话不同,独特的嗓音一出,总能不经意拷问着听众的灵魂内心深处。
童婳也不推脱,立刻将粉嘟嘟的话筒抓在手里,“给宝贝们来首《因为爱情》。”
立体声十足的伴奏缓缓响起时,童婳无可避免地回到童年时代。
她自有记忆起喜欢收集芭比娃娃,每每到超市或玩具店,遇到喜欢的芭比,撒娇也好,撒泼打滚耍无赖也好,无论如何都会让杨慧给她买下。
回到峪海不到一个月,无论她怎么呵护保存自己的宝贝们,精致的芭比染上一股挥之不去的霉腥味。
就像童向烽时隔叁个月回峪海看她一眼时,同学们看向她和爸爸时,一张张稚嫩的脸庞皱起眉头,小小的手捏着鼻子道,“童婳他爸是卖鱼的,他们身上有股咸鱼味,臭死了。”
那天以后,童婳在学校敛起张扬的性格底色,变得沉默寡言,如同行尸走肉,剥夺一切真实的感受,到了晚上,绝望、麻木又疲倦地到伯伯家的饭店打杂。
童婳多少次认为,感情这种东西,不会再出现她空洞又麻木的心脏了。
“哎哟哎哟,宝贝儿你怎么哭了?”
林莉几乎是同一时间察觉到童婳的落泪,安静、无声,晶莹剔透的眼泪如水流般淌下,可怜死了。
“你怎么啦?”她将童婳脑袋裹在怀里,“不舒服?”
“这两年”童婳吸了吸鼻子,接过林莉递来的纸巾,“我要烦死了。”
“这两年怎么了呢?”林莉忧心忡忡盯着童婳的脸,童婳的任何浮于表面的情绪来得急去的也快,而这会儿,她明显感觉到了童婳发自内心的脆弱与无助,“宝贝,你是不是产后抑郁了?”
伴奏还在继续,童婳清了清嗓子,声音冷静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再过一个月我要回江北,和陆焰离婚,我不想再拖了。”
林莉捧着她的脸,“好呢,我们陪着你。”
箐箐将二人间的亲昵举动看在眼里,沉着脸,忍不住举杯走上前,顺势将林莉拽走,二人在通向次卧的长廊停下脚步,“莉,你是不是得注意分寸?”
林莉噗嗤一声,“那是婳婳,你想什么呢你?”
“那她也是你的领导,我不希望你们贴的太近,更不希望你总是掺和她家的事,那不是我们能管的。”
和童婳几乎相反,箐箐对关系的把握,严苛到近乎苛刻的地步,整个人显得冷酷无情,配的要不是这么一张完美的脸,林莉估计和她处不了这么久。
林莉在女人堆里混这么多年,什么性格没见过,箐箐这种的最好哄,于是主动软下口气,在女人耳畔轻吻了口,“好啦,我还是最喜欢你,那和婳婳不是太久不见了么,你连她的醋都吃。”
即便如此,林莉对男人的探索程度,几近于零。
越过箐箐的肩头,门口站着一抹雕像般质地坚硬的黑影。
有些人光是静静站在那,隐隐散发的气场都不同凡响。
陆焰回来了。
林莉和箐箐挪了挪步子,给来人让步,直至男人走入卧室,打招呼的话依旧哽在嘴里。
陆焰随手将音响关闭,到浴室洗了手,换了套衣服,出来时视线扫了圈,定睛在沙发上悠闲,闭目做着美甲的童婳。
指甲油散发着怪异的香甜气息。
陆焰拧起眉,“童婳,我不想在这看见除了你以外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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