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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迦尔摆手道: “再见了。”
蓝紫色的尾焰喷射而出,将沉闷的夜幕划开一道口子。
他将油门一踩到底,他要亲自去把自己的雌君抓回来。
“阿统,你确定要一起去?”白榆用余光看着严正以待的小机器人。
“当然阿,主人。我和你一起把先生接回来。”阿统在后座搬小型炮弹和机油,认认真真装载,并在每一处关节涂抹上机油。
“主人,如果这回我们都能活着,我告诉您一个秘密呀。”
“什么?”和阿统唠上几句,白榆绷着的肌肉明显放松了一些。
“关于您雌父的。”阿统卖了个关子: “所以咱们一定要整整齐齐地活下来。”
伊尔西不敢想离去前白榆看向自己的眼神。
那种仿佛遭受背叛的震惊,让伊尔西的心脏忍不住抽搐。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伊尔西听着背后越来越接近的嘶吼声与腥臭味,体内的肾上腺素抑制不住地飙升,生在在血脉中的基因在此刻悍然而现。
宽大骨翅边缘的刺又生长出新的锋利的枝节,平日中持着钢笔的双手开始虫化成钢铁般的利爪。
虫纹开始发热发烫,繁琐复杂的纹路从后颈延伸到脖颈,又在一瞬间蜿蜒至侧脸。
这是虫纹的完全形态,象征着治愈力与反应速度都提高至身体的极限。
但是,接下来的每一次攻击都将更加急剧地燃烧他的体力,直到虫纹完全退回后颈,他将再无反抗之力。
现在已经凌晨2点。伊尔西估摸着军队应该能在破晓时分抵达。
只要坚持到那个时候。
只要活到那个时候,活着站到白榆面前,就可以再抱一抱,亲一亲他,请求他的原谅。
他们就还会一起回到主星,每天拥抱着入睡,再相拥着起床。阿统会准备好热乎乎的饭菜,然后和白榆斗几句嘴,再一脸关切地让自己多吃一点。
接下来白榆会送自己上班,星河集团前台的小雌虫会一脸姨母笑地向他问好。
直到中午,或者他去找白榆,或者白榆来接他。他们手牵手,在食堂或者餐厅享用美味的午餐。
对了,有些时候还会遇见凡落和米达尔。
他们两个一点都不像师徒,每次凡落都让米达尔暴跳如雷地追他几个走廊。
……
那些普通的一点一滴在此刻清晰而又遥远。
骨翅卷起一阵阵寒风,宛如开天辟地的利刃将扑上来的星兽切割成七零八落的肉块。高高束起的马尾在混乱中倏然散开,像夜空中闪耀的星河,配着满身满脸的血迹,显得美丽而又诡谲。
伊尔西没有时间理会散开的长发,他双手提枪,一个漂亮的旋身收割掉最近距离的星兽头颅。抓住一瞬间的空隙,他挥动着骨翅与发疯般的星兽拉开一定距离,然后暗下眼眸,对着星兽群进行“噼里啪啦”扫射。
哀嚎声与嘶吼声响彻云霄,无数星兽的尸体自高空坠落,在泥地上绽开一朵有一朵深绿色的血花。
腐食鸟尖声地鸣叫着,它们成群结队地落在肉泥上,享受伊尔西馈赠的饕餮盛宴。
太多了。
几乎整座星球的星兽都汇聚在此,他们被药品吸引,本来就没有多少的神智此刻归位于零,他们不知疼痛,没有害怕,像傀儡木偶般发疯地向伊尔西身上冲。
伊尔西浑身都是飞溅上的血液,骨翅被血染成深绿色一片。他的身上也不免被撕咬了好几道口子,伤口在瞬间愈合,但是鲜红的血迹依旧印在冷白色的皮肤上。
“呼。”虫纹从侧脸退至锁骨,手枪中的弹药已经彻底告罄。他将手枪一丢,看着黑压压一片的星兽勾起一个笑容。
“来啊!”蔚蓝的眼睛泛起猩红,在他打算冲上去的一刻,倏然听见破空而来的声音:
“伊尔西,过来。”
这个声音带着急切,担心还有警告。
他看见一个破破烂烂的飞行器,自中间横插而过,舱门大开,白榆半个身子都探在外面,正向伊尔西伸出手。
伊尔西瞳孔皱缩,那群星兽仅在几米开外,一旦撞上此刻悬停的飞行器,白榆将摔得粉身碎骨。
他在用自己的命逼迫伊尔西过来——和他走。
夜幕下,十指紧扣,伊尔西蹬上舱口的瞬间就将悬在半空的伊尔西拉回飞行器,舱门在瞬间关闭,巨大的惯性让两个虫齐齐倒在地上。
因为想到有可能的活动,飞行器的地面始终铺着软乎乎的毛毯。
所以摔得并不疼,更何况伊尔西第一时间便把白榆护在怀里。
额头磕在胸肌上,但白榆此时此刻并没有心情去享受这种触感。
“阿统,控制飞行器向角楼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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