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秦至夏](第2/3 页)
,忽然一个画面撞进我心里。
那是陈怀骥当场发疯的那场饭局,但我在被我哥朋友言语sao扰的时候,挡在我身前的却是季亭舟。
季亭舟占据了我当时所有的视线,但我现在回想起来,才终於意识到:那一天,我不是没看到陈怀骥的眼神。
那时陈怀骥的眼神,就是一整片他信里写的、没有光的天空,他墨se的眼睛里全部都是y沉和无尽的负罪感,只有这麽深邃的负罪感能让他在正反两面的草稿纸上写满对不起。
原来那时候的他,是那麽想的。
其实很多时候,陈怀骥都是那样吧?
明明情绪已经浓烈得快遮掩不住,还是要b自己忍住,用酒、用菸、用药si命忍住,忍住不要来打扰我。
背过身去的时候,他偷偷擦掉了多少眼泪?
在他於我面前落泪之前,他已经熬过多少疼痛?
真痛到不行了、落泪了,他还要b迫自己节制,连哭都没有声音。
我没见到他的那几年,他到底是怎麽一个人过来的?
最後一张草稿纸上面就清净多了,只有一句话:我很有钱,你喜欢我的钱好不好?
看着那句话,我忽然感到一阵压倒x的心酸与悲哀。
一个人,还是一个有钱、有年纪、有阅历、有能力也知道自己多有能力的人,得要卑微到什麽程度,才能写出这种话?
一个人,要喜欢另一个人到什麽程度,才能宽容到不介意对方是为了钱才喜欢、才能在草稿纸上问自己这种话?
我不知道答案,也相信除了陈怀骥以外没人有答案。
走上通往咖啡馆的楼梯时,我还是不知道该用什麽心情面对陈怀骥。
那家咖啡馆在一间旧公寓的二楼,以深木头se为主调的空间里面摆了钢琴、电动机、多r0u植物、和很多的书跟电影海报,陈怀骥坐在角落那像路边随手捡来的旧沙发,茶se高领毛衣让他几乎跟背景融为一t。
我走过去,坐在他跟他的咖啡对面,「陈教授。」
陈怀骥笑了起来,「首先,我已经不是教授了。」
「其次?」
「其次你旁边那几个用电脑的都在写论文,要是让他们发现我是教授,我会觉得很不安全。」
我看陈怀骥还这麽能开玩笑就放心了。
就他这样子,jg神状况大概没什麽问题,但我转念一想,有多少人能够成功放弃自己就是因为旁人没觉得有问题。
我走到吧台边,跟吧台後那穿黑衬衫的男生点了杯咖啡,「加糖加n,谢谢。」
陈怀骥只瞄了刚落座的我一眼,就问,「放那袋子里的东西,你都看过了?」
「都看过了。」他怎麽知道的?
陈怀骥像有读心术一般,「我看你表情知道的,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充满同情啊。」
「我不知道你在匈牙利过得那麽辛苦。」
陈怀骥笑了起来,「那不是你需要处理的事情,我让你知道,也不是想要你的同情。」
「那你希望我有什麽反应?」
陈怀骥耸耸肩,「老实说,我没想过。」
真坦承,但这话也是真难接。
我把那袋子拿出来还给他,不过还是出於极强烈的好奇心问,「你那句我很有钱,你喜欢我的钱好不好是说认真的吗?」
陈怀骥直接把他的皮夹递给我,「这给你。」
这举动真是我始料未及,「这什麽意思?」
陈怀骥没回答我,而是摊开他的皮夹,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清点给我看,「这是我的身分证跟健保卡,我得拿走不然我怕被驱逐出境;这是现钞:这三张信用卡的额度应该都是八十万一个月,哦,这是我饭店的房卡,这张也得还给我,不然我晚上没地方睡。」
我真是连吐槽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起,困惑得一蹋糊涂,「你跟我说这些g嘛?」
陈怀骥倒是气定神闲,「你不是问我那句话是不是真的吗?这就是我的回答。」
我在脑子里把这逻辑顺了顺,赫然惊觉,「所以你那句不是玩笑话!?」
「我什麽时候拿我对你的喜欢开过玩笑了?」
我的理智慢慢重新接上线,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你这样讲,都不会觉得自己太卑微吗?」
陈怀骥笑了起来,「卑不卑微这种事情我还真是没想过,可能对我来说不重要吧?」
黑衬衫男生把我那加糖加n到se泽浅淡的咖啡端上来。
等那男生走後,陈怀骥才用闲聊的语气说,「之前你不是问我为什麽一直住旅馆吗,我觉得我那时候给你的回答不是很准确。」
我正认真品尝着我眼前这杯甜到没咖啡味的咖啡,漫不经心地问,「那准确的回答是?」
「我住旅馆是因为只有那里灯会一直亮。」陈怀骥轻啜了一口那早已冷掉的咖啡,冷掉的咖啡肯定特别苦吧,「我已经过了太多年,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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