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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进灶房,悄悄问:“姐,你刚刚在吵架?”
“小孩别打听。”
“噢,我去的时候阿水在哭。”
“小孩就喜欢哭。”
“你生的小孩也是这样?”
隋玉哽住,她无奈地说:“可能吧,小孩都一个样子。”
隋良叹气,他又有点不喜欢小孩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可丑了。
“来给我烧火。”隋玉打断他的唉声叹气。
一锅疙瘩汤,一顿多煮点,明早热一热又能吃一顿。
隋玉累了也饿了,她吃两碗才停下筷子,坐着消食时又剥个煮鸡蛋。望着天上的星星,她嘀咕说:“你姐夫应该走出玉门关了。”
隋良望天,问玉门关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玉石很多?门是玉石做的?”
“应该不是……”隋玉不多解释,她靠在石头上借着石头的力量按摩酸疼的膀子,慢吞吞地说:“等你姐夫回来了,我们出城去看看。”
敦煌城往西是什么样子?玉门关往西又是什么样子?隋玉也想去知道。
黑夜过去,歇息了一夜的人们在天亮后带上农具出门耕作,隋玉去开门,比她膝盖还高的黑皮猪赶着三只小羊出门,三头大小不一的骆驼紧跟其后。
牲畜栓在荒野吃草,隋玉跟隋良去麦地,刚走近就听到野鸡叫,快跑两步,她看见两只长尾巴野鸡从别人家地里飞过来。她捡起一坨硬土扔过去,砸空了,野鸡改道飞走了。
一只黑狗吐着舌头追过来,追着野鸡往北跑。
“明天、不,下午我把弓箭带来。”隋玉说。
隋良的心思跟着狗跑了,敲土坨子的时候,他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那只黑狗一直没再路过。
太阳出来后,佟花儿一家都来了,不远处干活的男人扯着嗓子问:“老牛,你自己的地不种,又来给别人帮闲工?”
老牛叔没理会,他抱着阿水没下地,带着她在地垄上看蚂蚱,背着孩子追蝴蝶,听到远处有野鸡叫,他带着阿水循声找过去。
“老牛叔挺会哄孩子。”隋玉说。
佟花儿没反驳。
隋玉走在前撒麦种,佟花儿跟在后面手拿木耙扒土,两人一前一后,速度相差无几,配合的还挺好。
一垄麦子种下,隋玉跟佟花坐地头歇气,忽然听闻孩子的哭声,她扭头说:“是不是阿水的声音?你去看看。”
佟花儿头都不抬一下,盯着脚下的虫说:“没事,有她爹在,不会有什么事。”
隋玉“噢”一声,她拿起水囊喝水,听着哭声越来越近,不多一会儿,老牛叔抱着孩子过来了。
“阿水饿了,你给她喂奶。”
“哪里还有奶,都要把我吸干了。”佟花儿语气不好,但还是接过朝她伸手的孩子,她坐在地头扭身直接解衣裳喂孩子。
哭声止住了,老牛叔松口气。
隋玉绑紧水囊,她拿起砍刀去地里敲土坨,一垄地走到头,佟花儿也下来了,孩子又回到老牛叔手里。
“老牛,你不下地帮忙干活?让女人干活,你个大男人哄孩子,比我十四岁的孙子还不如。”牵骆驼路过的老汉粗声说,他忒看不起这个老东西。
老牛叔可不吃这套,激将法对他更没用,他无赖地说:“那你让你孙子多干点活儿,我老了,多受点累就要少活一天,可不兴再种地。”
“你还不如死了,少浪费粮食。”
“你死了我都还活着,我要再活十六七年,送我老闺女出嫁。”老牛叔哈哈一笑,他抱起打哈欠的小孩儿,说:“太阳刺眼睛,我们回去了。”
地垄上两个老头子都走了,这片地顿时清净了。
耗了十天时间,麦子种下五亩,黍子种下二亩。这天临下地,隋玉出门前突感身下一热,她回屋拿出月事带,装上草灰去茅厕,看着脏裤子,她心想赵西平这男人没本事,今年他当不了爹了。
“良哥儿,你去老牛叔家里一趟,就说我身上不舒服,近几天不下地干活了。”隋玉交代。
隋良跑一趟,他回来的时候,佟花儿也跟来了,得知隋玉是来月事了,她突然叹一声:“该怀娃的不怀娃,不该怀的怀了。”
隋玉看她一眼,说:“没有该不该的,各有各的运道。”
“隋慧生孩子了,还是个男娃。”
“你怎么知道的?我不知道。”隋玉喝口热水,她刚刚还以为佟花儿是指她自己。
“听说的。”佟花儿把那天的事说给她听,她讥讽道:“我活得像阴沟里的耗子,她倒是认不出我了。”
隋玉又喝口水,跟她无关,她不发表意见。
佟花儿见状不再多说,她扛走木耙,喊上隋良去地里干活。
月事头一天,隋玉最不舒服,这天她除了一天三顿饭,什么都没做,趁着清闲,她躺床上睡了大半天。
精神头回来了,隋玉在家打扫猪圈、羊圈、骆驼圈,粪肥堆积起来,她打算等秦大顺闲下来了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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