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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天,隋玉正在菜园浇水,听到屯子里面有高亢的叫骂声,她以为是谁家在吵架,也就没搭理,两桶水浇完才牵着骆驼回去。
“谁家在吵架?”隋玉问巷子里的人。
“妓营来人要抓佟花儿,老牛不肯放人,他拎把菜刀在院子里叫骂,说谁进去就砍谁。”
隋玉开门将骆驼关进去,她去十七屯,巷子口堵着太多人,她看不清情况,听了一会儿见老牛叔没落下风,她就回去做饭了。
妓营的人来了三次,次次被老赖皮堵在门外,最后一次强行卸门闯进去,却发现屋里只有老牛叔一个人,死活都找不到佟花儿,最后被老牛叔挥刀撵了出去。
之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某天早上,隋玉正做饭的时候,大门被拍响了,她站院子里问:“谁啊?”
“我,老牛。”老牛叔吭一声。
门打开,一兜粮嗖的一下扔进去,老牛叔见是她,问:“赵西平不在家?”
“他回老家了,你这是……”不等她的话说完,老牛叔转身就跑。
老牛叔人老个矮跑得还快,一溜烟就出巷子了。
赵西平回去过两个夜就返程了,离开屯子走上大道,他遇到一队持旌旗的使团,他厚颜为其领路,傍晚时沾光住进驿站,吃住都不用花钱。
奴籍销
今年春日无雨,积雪融化后晴了几日,不等赶牛耕地,地里的土壤已经晒得干硬起痂。这种情况哪里还敢再犁地,只怕土壤翻起后经过风吹日晒变成贫瘠。
官府下令各家各户从河里取水灌溉土地。
赵西平还没回来,隋玉只得带着隋良牵着骆驼去河边打水,再一趟趟往地里运。
“呸。”隋良迎风吃了口沙,他弯腰狂吐口水。
隋玉眯眼往西看,西北方向的天是灰黄色,漫天的黄沙被风卷起,如一道不透气的屏障,看得人心慌。
“好不容易安生了两年,又闹沙尘暴,今年地里的庄稼估计要减产。”河边打水的人愁眉苦脸,他抱怨道:“也是我倒霉,当年要是安顿在酒泉以东,也不愁干旱了。我姑爷一家在张掖郡种地,他们那边还能种稻子。”
“得了得了,再减产也不至于饿肚子。”一个老汉见不得他丧气的嘴脸,说:“你多灌两桶水,地里的土就能多长两桶粮。一个大男人,啰啰嗦嗦的嘴脸怪惹人嫌,你怎么不怨你爹娘没把你生在长安大街上。”
听到这话的人俱是笑出声,种地的人就是看天吃饭,不管是在江南还是在西北,都有遇到干旱的时候。
隋玉弯腰打半桶水倒骆驼背的大桶里,灌满了,隋良牵着骆驼走,两头小骆驼跟在后面。
小骆驼还不能负重,隋玉带它俩出来就是让它们先学着。
腊梅嫂子牵着骆驼来河边,见状,她出声问:“赵夫长还没回来?”
“还没有,我估摸着就是这两天回来。”
“等他回来了你就轻松了。”
隋玉笑了下,她提着小半桶水去追骆驼。
舀水浇地,一桶水只够浇一步长的距离,骆驼一趟背来两桶水,半天能运十趟,隋玉一天只能浇一垄半的地。
从天亮忙到天黑,人跟骆驼都疲了,骆驼牵回去就躺下了,吃草都是趴着吃。
隋玉煮一锅粥,她跟隋良将就吃一顿,肚子糊弄饱了就回屋睡觉。
天亮后,继续牵着骆驼去打水浇地。
田地离河边近的人家已经在挖沟引水了,隋玉路过,说:“大哥,我家地在中间,离河不近,你们这条引水沟挖好了,让我就近从沟里打水好吧?”
“我家地里的水灌够了再说。”
“那好吧。”
“你一个人在打水?”
“嗯,这两天我男人就回来了。”正说着,隋玉听到有人喊她,她回头,是赵西平回来了。
“他已经回来了。”隋玉松口气。
赵西平扛着锹过来,说:“不挑水了,我来挖沟引水。”
“那要挖好长的沟啊。”隋玉往地头看。
赵西平指了下正在挖沟的人,说:“就顺着这个沟挖,我先帮他们挖,挖到他家地头了,我继续往东挖。”
说着,他从骆驼背上取下桶,桶里的水倒掉,说:“你牵骆驼先回去,我带回来的东西还在院子里扔着,你回去收拾收拾。”
“好。”
隋玉如释重负地带着骆驼走了。
现在挖沟的地方都是往年挖的沟被枯枝败叶填埋了,沿着老沟挖,不算费力,赵西平拄着锹跳下去,扒拉几下就下锹。
“那是你媳妇?”有人过来问。
赵西平点头。
“她不懂种地。”那人语气肯定,不然也不会不知道挖沟灌溉的事。
赵西平笑了下,说:“是不懂,过了今年,她懂的又多点了。”
隋玉回去先给骆驼喂食,院子里放着两个坛子,她走过去看一眼,是酸菜坛子,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