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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进了十三屯,正在抱柴的孙大娘看见人大叫一声:“哎呦!赵夫长回来了!你可回来了,隋玉差点就没命。”
巷子里的人听到声都出来,有人打趣说:“我看看能让隋美人陪着殉情的男人,一个鼻子两只眼,没比我们多长个什么啊。赵夫长,你挺有本事。”
赵西平有些无措。
隋玉走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
刚进家门,老牛叔听到消息过来了,他把之前的事通通告诉赵西平,说:“那家伙不安好心,若不是有隋良拖着,等你回来了,隋玉的坟头估计长草了。”
赵西平后怕,他往外看一眼,说:“我下午就去找校尉讨要说法,不会让他好过。”
一个人情
一顿仓促的午饭稍显简薄,隋玉用棍叉取下墙上的风干鸡泡水里,跟赵二哥说:“晚上我早点做饭,二哥你尝尝我炖鸡的手艺。”
赵二哥往墙上扫一眼,半面墙都挂着肉,大的小的,有爪的没爪的。
“这是……”他疑惑。
“两只野鸡三只野兔还有七只田鼠,剩下的是十斤猪肉,猪肉是西平杀贼的奖赏,野物是我这一个多月用弓箭和做陷阱逮回来的,就等着他回来了吃。”隋玉擦擦手上的水,她走出来关上灶门,笑盈盈地说:“二哥你难得过来一次,这次来了多住几天。”
赵二哥支吾几声,没应下也没拒绝。
赵西平出来了,他给他二哥一记眼神,让他别乱说话。
“我要去找曲校尉,隋玉你陪我一起去。”他说。
隋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瞥赵二哥一眼,说:“报信的人说谎报死讯是娘的意思……”
赵西平不做隐瞒,他点头承认,“她是这个意思,所以我带伤赶回来是我活该,不过武卒是军中士卒,他谎报我的死讯是违反军纪,他合该受罚。”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隋玉迟疑,她有些怕了,怕那人受罚后会对赵西平生恨。
走出大门,隋玉止住脚步,说:“要不算了吧,反正你我都好好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往后跟他还要并肩作战的,万一他对你生恨呢?我怕他背后朝你下黑手。”
赵西平没听她的,他拽着隋玉走,说:“这事肯定不止他一个人知情,我们若是认下这个哑巴亏,以后谁都能捉弄拿捏我们。”
坐在巷子里晒太阳的人朝他们看来,一双双眼睛在两人身上打转,当隋玉跟赵西平走近时,有人问:“你俩这是要去哪儿?”
“去找校尉。”赵西平说。
“是该去说说,报信的那人不是个好东西,胆子不小,敢拿兵卒的生死开玩笑。”
“我过去看看。”同是兵卒的男人站起来。
“我也去看看。”
“你们别去,有什么结果我们回来跟你们说,一大群人去了,校尉还以为我们是去找麻烦的。”隋玉出声阻拦。
想去看热闹的人才不在乎这些,就是校尉不高兴,也牵扯不到他们身上。
“我们去给你俩壮胆子。”
“对啊,人多了,事闹大,校尉才会恶惩那个报信的。”
“我们去看看那个傻蛋是怎么想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隋玉目光一动,松口道:“也行,你们若是不担心惹恼校尉,你们就跟着吧。下次出任务你们都去,多点熟人,也能相互照应。”
涉及自身安危,这下想去看热闹的人消停了,赵西平站都站不直,回来还是躺回来的,可想而知他受的伤有多严重,他们可不想像他一样出门冒险。
“算了算了,我不去了,我娘还催我去河边挑水浇菜地。”
“我家菜地也该浇了,一起一起。”
隋玉跟赵西平出了巷子,她嘀咕说:“咱家的菜地也该浇水了。”
赵西平没吱声,他偏头望着隋玉,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你胆子变小了。”
“嗯,怕惹事。”能维持现状就很艰难了,隋玉实在害怕再生变故。
赵西平没再说话,他走动的步子加快,出了军屯往南走,大概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官府和驿站就在眼前了。
隋玉拽住男人的手,说:“我们不去官府,官府里人太多了,我们等校尉下值,私底下跟他说一声就行了。”
赵西平望着官府敞开的大门,他思量一番,选择听从隋玉的话。他跟她一个是小卒,一个是罪奴,而武卒是校尉的亲信,事闹大了,校尉脸上无光。武卒受罚,他也落不了好。
夫妻俩找块儿平整的石头坐下,背朝偏斜的太阳,头发在风中肆意抽打脸颊。
“不是跟你说好了,我死了你好好活着,你做什么寻死?”赵西平有些不高兴。
“你死了,我活着也是熬日子,有什么意思?”隋玉扯根草缠手上,低声说:“奴籍不除,我什么都做不了,你死在外面我都没法出去找你。若是只为吃喝活着,跟猪羊无异,我多活一天就多痛苦一天。”
“多少人活着连吃饱肚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