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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州想起杨柏川说过要让他的话,明白对方这是要实践诺言。
他拱了拱手,笑道:“柏川兄,多谢,小弟先行一步!”
说完他一夹马腹,骏马疾驰,快速消失在了树林中。
杨柏川摆了个请的手势:“诸位先行,下午申时三刻左右,在这里汇合!”
众人骑马离开。
陈云州骑出一段距离后便放慢了速度,任凭马儿在路上慢悠悠地转悠吃草,他则仰头欣赏满山的红枫。
柯九跟在后头见状问:“大人,咱们不是要去狩猎吗?停在这大路边可没有猎物。”
虽然他相信他家大人的箭术无双,可这路边时常人来人往的,小动物们早就被吓跑了。
陈云州抬手摘了一颗酸枣,精准地砸在柯九的脑门上:“急什么?有时候输未必是真输,赢也未必是真赢。今天我输了比赢了好。”
柯九半只知半解:“大人的意思是您要让着杨大人吗?”
陈云州轻轻摇头:“这只是最不重要的原因。最要紧的是晚上这顿饭得我请。”
这明显是杨柏川给他创造的机会。
正所谓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男人嘛,很多交情都是从饭桌上,酒桌上建立起来的。
今天来的都是庆川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杨柏川的自己人,以后预留给他的班底。今天一起打猎,晚上他再借着跟杨柏川打赌“输”了的关系,顺理成章地跟大家建立起了初步的交情。
以后再来往几次,这交情就慢慢深了。
等杨柏川走后,他上任,都是自己人也不会再出现杨柏川初到庆川,拿齐项明没辙这种事了。
所以晚上这顿饭,必须得他请。
他要是为了争一时之气,在打猎上赢了杨柏川那才是傻。
柯九听完后,佩服得五体投地:“大人,小的看您和杨大人都很认真啊,此前也没通过气,小的还以为你们是真要比试呢。”
陈云州轻轻摇头:“这种事说是直白地说出来,反倒不美了。”
这时候讲的就是默契。
柯九沉默了,他是搞不懂大人们的心思,难怪他只能是做个衙役。
陈云州心情大好:“走吧,咱们去前面看看,那边有个湖泊,景色好像更美。”
湖面碧绿,倒映着红枫蓝天,美得让人心旷神怡。
可惜一道刺耳的猪猡声打破了这美景。
“小美人是谁家的姑娘?怎一个人就出来了,本公子送你回去吧。”
陈云州侧头,看到不远处有个穿着碧绿裙子的年轻姑娘挎着花篮被一个流里流气拿着把扇子装逼的纨绔拦住。
扫兴!
陈云州正打算叫柯九去把那猪猡赶走就见一白衣男子上前,拦在了双方中间:“哪里来的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民女,小心将你拿去见官。”
有人管这事,陈云州便收回了目光,继续欣赏美景。
只是刚回头便听到背后传来一道破空声。
陈云州立即转身,便看到那白衣男子被人大力推了出去,速度极快,眼看就要落入湖中,陈云州一个纵身从马上跳了下来,长臂一伸,勾住白衣男子的腰肢将人带回了岸边。
一落定,白衣男子便因惯性重重地砸到了陈云州的胸口。
一股淡淡的幽香窜入鼻间。
陈云州蹙眉,低头一看,才发现这白衣男子比较矮小,只到他肩头的位置。而且皮肤非常白皙,白里透红,泛着淡淡的粉色,细腻得连毛孔都看不到。
这哪里像个男子!
果不其然,陈云州视线一滑便看到了此人平滑喉咙。
她的衣领有些高,遮住了喉咙,若是平视又或是隔远一些不会发现。
但两人此时离得极近,陈云州个头又高出一截,低头便能轻易看到她的喉咙和锁骨。
识破了对方的真实身份,陈云州迅速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距离,蹙眉看着那流里流气的猪猡:“柯九,动手。”
柯九早手痒痒了,上去就给那猪猡和其随从一脚。
随从想反抗,柯九利落地亮出了锃亮的刀:“还不快滚,想挨一刀吗?”
看到刀,猪猡脸色一变,赶紧后退,边跑还边色厉内荏地大吼道:“你……你们给我等着,敢坏小爷的事,有……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这种瘪三,作为衙役柯九看得多了,挥了挥刀作势要追上去,那猪猡便屁滚尿流地跑了。
碍事的人跑了,湖边重新恢复了平静。
那女扮男装的姑娘拱手对陈云州说:“多谢公子相救,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小……在下他日必登门致谢!”
陈云州不欲跟对方多纠缠,跳上了马,摆手说:“举手之劳,当不得谢。”
旋即骑马离开。
柯九连忙跟了上去,很快,主仆二人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人走后,不远处一个青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