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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宝珠浑身一僵,不敢相信似的唤他,“缘觉?”
他没说话,抱得更紧了,似乎要把她揉碎了,塞进自己的身体。
“太用力了,好疼啊。”
“好疼啊……”
“宝珠,你所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你、你父亲、南妈妈,吉祥招财他们,整个苏家,都不会有事,我发誓。”
夜风吹过,落花纷飞,在皎洁的月光下,就像一群蝴蝶,绕着他们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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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装着事,苏宝珠一夜没睡好,直到天色微微发亮才朦胧睡去,这一觉就到了午后,要不是吉祥叫她,都能睡到天黑。
原来是王铎和王萍来了。
苏宝珠讶然,王萍时常往这里跑,她来一点不稀奇,王铎为何而来?
之前王铎被裴禛打破头,卢氏拿裴禛无可奈何,却把这笔账记在苏宝珠头上,连带着对她还算友好的王葭等人也不与她来往了。
后来父亲和王相爷吃了回酒,不知说了什么,卢氏派人送来一些香料纱绢,算是把这事揭了过去。
但王铎一直没有再出现。
苏宝珠揣着一肚子疑问来到小花厅,王萍正拿着一个青皮桔子吃,酸得眼睛鼻子嘴巴都拧成了一团。
“太酸了。”王萍捧着杯子猛喝几口桂花饮,喟叹似的长长舒口气,“还是桂花蜜好喝。”
苏宝珠尝了一瓣,“不酸啊,你一定是先喝了桂花蜜,再吃的桔子。”
王萍道:“就是酸的,和我先喝什么没关系,不信你问我哥,他先吃的桔子。”
王铎闻声望来,苦楚一笑,“我现在吃什么都尝不出味道。”
一段时日不见,他消瘦不少,二十岁的年纪,眼神中竟多了些许沧桑,整个人都显得内敛深沉,和印象中那个意气风发、锋芒毕露的少年郎完全不一样了。
苏宝珠对他还存着愧疚的,轻声道:“你的伤大好了?”
王铎道:“外伤已经好了,就是落下个头痛的毛病,太医也没办法,只让先养着,慢慢调理。”
苏宝珠内疚更深,“对不住,都是因为我……”
“算了,过去的事不要再提。”王铎笑道,“有人看到你和裴禛策马同行,我还以为他又逼迫你了,见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其中因由不便与他说,苏宝珠笑着敷衍两句,与王萍说起近日流行的花样子衣裙配色等等。
王铎沉默着听了一阵,突兀插嘴道:“你和缘觉殿下很熟吧,听闻他在调查长安各处寺院有无侵占土地,如果他有线索,还请他知会京兆尹,或者到御史台找我。”
苏宝珠皱了下眉头,脸上已有不悦之色。
王萍没察觉,邀功似地说:“你还不知道吧,我哥不在翰林院了,他自请去御史台做了个言官,大伯和大伯母怎么劝都不行,为这事,大伯母气得三天没吃饭。”
苏宝珠淡淡道:“哦,那便祝王公子,做个青史留名、流芳百世的铮铮直臣了。”
屋里一静,王萍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表姐,我说错啦?”
“不关你的事。”苏宝珠叹道,“我是想说,又是京兆尹,又是御史台的,想必这一定是公事,既然是公事,王公子就大大方方地去找缘觉殿下,为何偏兜圈子找我带话?”
王萍眨巴眨巴眼,看看嘴角紧绷的大哥,又看看泰然自若的表姐,只觉脑壳要裂开了。
“那个……”她试图缓解几乎要凝固的气氛,“缘觉殿下冷淡不容易接近,大哥贸然去找他,或许连人都见不到。”
苏宝珠嗤笑道:“试都不试,你们怎么知道他不见?王公子刚才也说了,殿下在调查寺院,说明他是在意此事的,不会不见你。说什么我和他很熟,我看你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王铎闷声分辩,“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
“胡扯!”苏宝珠瞪他,昨日被裴禛挑拨出来的忧惧一股脑发作出来。
“说什么熟不熟的,与你有关系吗,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过问我的事?难道我与你定过亲,你就有资格管教我一辈子了?不敢报复裴禛,就拿我撒气,呵,我家可是把一座盐场送给你家,一个个的得了便宜还给我脸子瞧,我欠你家的?”
噼里啪啦一通话,听得王萍是目瞪口呆,砸得王铎是满面苍白。
好半天,他才艰难地扯动一下嘴角,露出个极其难看的苦笑,“我以为,你待我毕竟是不同的,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苏宝珠心里也不大好受,“你受伤我很难过,我也愧疚,可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我。先前婚约还在,我尚且能给你找出借口,如今亲事取消,你再说这话就是居心叵测了。”
王铎起身慢慢踱到窗边,背在身后的拳头捏得发白。
苏宝珠叹道:“你本性良善爽朗,缘觉殿下做的是利于百姓、利于朝廷的好事,你是御史,应该助他一臂之力。千万不要因为一时不利变得极端偏执,把愤恨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