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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不紧不慢的下着棋,神态甚是悠闲。
事实上,即便自行车道上人流不息,但整个的社会节奏在晓晓眼里也仿佛放慢了,这就是九零年啊,九十年代初,即便马上就要进入大变革,但大多数人仍没什么感觉,意识不到社会即将进入快车道,而且越来越快,快到许多人都没来得及适应,便已被远远落在了后面,以至于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
晓晓脑子里有许多纷乱的念头,她得尽快捋顺,好容易有了重来的机会,有些事情她不想再留遗憾,她一个小女子或许做不了什么改变社会的大事,但至少能让她们一家三口的日子安稳幸福一些。
想的有些入神,也就没发现老娘频频发射过来的求助目光,等到站下了车,一家三口站在市一院大门外,晓晓才领会到老娘的焦急。
领会到之后便站住了,苏金生正想着赶紧去办住院手续,好让女儿住院治病,还担心这么半天都过去了,万一耽误了病情怎么办,不想到医院门口了,娘俩却不走了。
苏金生有些着急:“怎么不走了,咱们快进去,让人大夫好好给检查检查,这脑袋可不是别的地儿,真耽误了是会留下后遗症的。”
刘秀荣是本份人,不会撒谎,这头一遭演戏也是被偏心不的婆婆逼急了,如今当着丈夫,还睁眼说瞎话,真张不开嘴。
晓晓自然知道老娘的性子,让老娘说瞎话骗老爹,太有难度了,倒不如实话实说,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反正爷爷也答应了会分家,最难解决的外部矛盾已经有希望解决,内部矛盾也就不算什么事了。
想到此,便老实的开口道:“爸,对不住,住院这事儿是我跟妈骗您的。”
撒娇的毫无压力
苏金生一愣:“骗我的?你这脑袋上可都流血了?”
见老爹一脸忧色,晓晓不免有些愧疚,小声道:“爸,这不是血是涂的红药水。”怕老爹数落老娘,忙又道:“这都是我的主意跟我妈没关系。”
苏金生仍有些不信,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这么说没摔跤?”
晓晓:“摔是摔了,但没那么严重。”
苏金生想起手里的病历本,翻开仔细看了看,仍是不信:“怎会是假的,病历上这不明明白白写着呢吗,轻微脑震荡倾向,建议住院检查。”说着想起什么,柔声道:“晓晓别担心,钱爸这儿有呢,咱先治病要紧。”
晓晓知道老爹理解错了,以为自己是担心家里没钱,才不想治病的,索性抬手把脑袋上的纱布拆了下来,往老爹跟前儿凑了凑:“真没摔破,不信您看。”
苏金生真就扒着女儿的脑袋仔细检查了一遍,果真没发现伤口,刚纱布上渗血的额头,也是光溜溜的,连点儿皮儿都没破。
发现真是骗自己的,苏金生不仅没生气反倒松了口气,轻拍了女儿脑袋一下:“你这丫头,这种事儿也是能拿来胡说的吗,接到医院的电话,可把爸吓得不轻,好在没出大事,真是万幸万幸,以后不许再拿这种事开玩笑了,知道不。”
晓晓倒有些意外:“爸不生气?我可骗了您?”
苏金生笑了:“生什么气啊,你是我闺女,什么脾性当爸的还能不知道,要不是有原因,我闺女是不会撒谎的。”
晓晓不免有些感动,果然老爹数十年如一日的宠着自己,相信自己,这样的老爹让她想扑进怀里好好撒撒娇,只不过四十多的老闺女,真有些不好意思撒娇了。
念头一起忽然想起,自己如今才十五,还是个小萝莉呢,有什么好顾忌的,完全可以毫无压力的跟老爹撒娇,想着便一头扎进了老爹怀里,使劲儿蹭了蹭,心道老爹身上这混了汽油机油的味道,怎么这么好闻呢。
被女儿撒赖一般的抱着,蹭着,苏金生心里热乎乎的,女儿小时候也常这么撒娇,娇娇软软的小丫头扎进自己怀里,奶声奶气的叫着爸爸,叫的他一颗心都是软乎乎的,恨不能把世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闺女跟前儿来,后来长大,便不再扎进自己怀里撒娇了。
苏金生虽明白女儿大了都会如此,可心里却仍忍不住失落,毕竟在当爸的眼里,不管多大年纪都是那个娇软可爱的女儿,他也跟所有父亲一样矛盾,既盼着女儿长大,又不希望女儿长大,可女儿终究都会长大。
即便这会儿像小时一眼扎进自己怀里撒娇,但苏金生却清楚的知道,女儿是大姑娘了,苏金生是忠厚本份,但忠厚并不代表愚钝,其实他心里明白,妈偏心小弟一家,妻子女儿因此受了不少委屈,但他总想着,在那个艰苦的年月里,他妈把几个孩子拉拔大,实在不易,自己又是家里的老大,当老大的总得有个老大的样儿,跟自己兄弟争什么,能让的就让着些,横竖是一家子,计较什么多了少的,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比什么不强。
但今儿苏金生真是寒心了,他妈已经不是偏心的问题,是根本没把晓晓当成亲孙女,为了钱连孙女的命都能不顾,这还是亲奶奶吗,在他妈眼里只有小弟一家,至于自家三口,真是一丁点儿地位都没有。
口冷点儿说话,苏金生都疑心自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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