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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正义来的,不是替秦家。”黎初说:“替所有受害者来给你道谢。”
周清纯冷呵一声:“迟来的正义算什么正义,老娘只是玩够了,这个男人不行了,提前找下家。”
她用高跟鞋踩着松动的瓷砖:“临走前干点英雄事迹,这不就洗白了吗?哈哈!”
临走前,她拍了拍黎初的肩膀,算是感谢她来相送,然后才消失在车厢中。
列车长鸣一身,载走了远去的人。
那归来的人呢?何时才能见到?
黎初望着斜阳,这是秦颂离开的第一千零七十五天,kiss开店的第四年,人,依旧未归。
……
秦芙百日这天,黎初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叶婉茹,她还是打扮得贵气又优雅,坐在椅子上,身旁跟着李长安。
不过黎初隻停顿了一秒,便平静地将目光转回秦昭怀里的小婴儿身上。
巧的是,李长安的汽车玩具滚到了黎初脚下,拿起来的瞬间不小心揪掉了她裙摆上的花。
李长安挺有礼貌的,站起来正正经经道歉:“对不起姐姐,你的裙子被我弄坏了。”
殊不知这声姐姐,像跨越了时空。
如果,黎初是说如果……叶婉茹与黎启明是正常相爱,那么她应该可以光明正大站在这,被李长安真正喊一声“姐姐”。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就像周清纯说的,迟来的正义不叫正义,因为秦颂已经受伤了,因为钱芳已经选择了默认,也因为秦昭回来的太晚。
而被伤害的那个人,却提前选择了释怀。
“该回来了吧?”黎初望着李长安飞奔回叶婉茹身边的背影,慢慢呷了一口茶。
该回来了。再不回来,她真的会越来越孤单。
然而深秋之际,秦颂并未归,反而郑乘风的消息破天荒有了更进——他入狱了。
黎初不在风暴中心,这种事对她来说很恍惚。
但她还记得郑乘风扇的巴掌,打在脸上如雷劈进皮肉中,后来秦颂用戴戒指的手替她扇了回去。
原以为秦颂会大动干戈,亲自处理郑乘风的相关事宜,却没想她全权交给了秦昭。
黎初不便找秦昭打探消息,只知道郑乘风虽然站在权力顶峰,却十足忘记了能颠覆皇权的还有民心。
这又不是在古代,二十一世纪自媒体发达,互联网传播,从前被欺压的老百姓们纷纷站出来联名上报,还有秦家与胡律师的协助,判决书下得很快。
郑乘风耀武扬威了那么多年,想也没想到结局落得众叛亲离,两个儿子连夜逃到国外,钱芳……自然在老宅里,从未出过门。
黎初觉得秦家并不想原谅钱芳,只是为了秦昭的声誉不得不接纳,也仅仅只是接纳而已。
多养一个人罢了,就像当年,他们把秦颂当狗一样养在暗无天地的牢笼中。
郑乘风被判了终身□□,因为涉及太多问题,甚至有命案,证据确凿,他用钱堆来的华贵,终究如一盘散沙,不如秦臻这般,即使去世多年,还有人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帮秦家做事。
黎初听完这些,唏嘘地叹口气,对林知言说:“总觉得好像一场什么大型比赛落幕了,虽然我是旁观者,但又似乎参与进去了一点。”
“他这样的人必定会跌落的,因为不真诚,用人不真,待人不真,衣冠禽兽罢了。”
林知言总结:“下半生在监狱里,想来也不好过,他最在乎名声金钱,如今沦为阶下囚,咎由自取……你五周年纪念活动想好没有?”
话题拐得太急,黎初愣了半天,才轻推身旁人一下:“知言姐姐,你要是喜欢热闹就和安寂姐姐结个婚吧,我上次路过婚纱店,可漂亮了!”
“又来了又来了……”林知言翻白眼:“是不是她跟你说什么了?我忙死了,别添乱!”
“她能说什么嘛,我又看不懂手语……诶我来客人了,你让让!”
林知言双手叉腰打量一下门面。
红灯笼褪色了,连同挂在一旁的晴天娃娃风铃,破得惨兮兮。
她让黎初换新的,黎初只不过笑笑没当回事。
“念旧的人,用着旧物,怀念旧人。”
真的是,冥顽不灵!林知言背起包,对门里的女生晃晃臂:“走啦黎小初!晚饭自己解决哈!”
黎初没抬头,象征性应了声“好”。
几年时间,黎初变得沉着,冷静,内敛,她不再为客人的刁钻烦恼,kiss逐渐壮大,微信群里的人数也越来越多。
甚至前些日子,还有杂志社前来采访,试图在新青年栏目开一个潮流平台。
深秋之后,年复一年的冬季干燥苍凉,开了五年的纹身店门口,破旧的晴天娃娃风铃发出细碎轻柔的撞击声,是开门的声音。
叮铃——
门内,黎初正埋着头仔细替他人描绘,技术熟练,落笔稳重,指尖如生了花儿。
她转身准备蘸取颜料,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