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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间放肆,天际晓亮时,闻乐苑中还是静悄悄一片,宫人立在墙角垂头站着。
殿内。
时瑾初今日醒得格外晚了些,外间的天还未彻底亮起,睁眼看见头顶的床幔,他立即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他稍偏头,就瞧见背对着他的女子,锦被只遮住大概春光,昨日胡闹了一通,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染上些许红痕,她生得着实好看,蝴蝶骨,顺着脊椎往下,腰窝处突兀凹陷下去,时瑾初看得眸底微暗。
无一处不美,一点都无愧于他给她的封号。
许久,他抬手扣住某人腰窝,她有点不舒服,梦中嘤咛了一声,半被迫半顺势地被搂入他怀中,浑身轻软得仿若没有骨头一般。
床第间最叫人容易不清醒,时瑾初一时也难得生出惰怠。
约是一刻钟的时间,外间传来些许声响,叫时瑾初醒神,他眸底恢复清明,没有犹豫地松了手,到底是残余了点良心,在觑见女子脸上未净的泪痕时,他没有吵醒女子,独自坐了起来。
外间听见动静,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
张德恭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待看见皇上已经坐了起来,但床榻内里的人依旧躺着时,他惊讶了一番,就很快意识到皇上的意思,越发放轻了动作,免得吵醒了某位还未醒的人。
绥锦和秋鸣也是跟着进来伺候,瞧见这一幕时,也有点愕然。
在秋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主子时,时瑾初仿若不经意地觑了她一眼,秋鸣立即收敛心思,恭敬地站在一旁。
时瑾初临走前,垂眸往床榻看了一眼,淡淡吩咐:
“让她好好休息。”
秋鸣和绥锦立即服身应是。
等圣驾离开,秋鸣才敢露出喜色,她低声对绥锦说:“皇上还是看重咱们主子的。”
绥锦没说话,她只记得她匆匆一瞥间,瞧见姑娘脖颈间的红痕,还有姑娘从不是贪睡的人,平日中格外觉轻,但方才房间内进出人时也没吵醒姑娘,只怕是昨日累坏了,绥锦藏起心底的担忧。
时辰还早,外间只虚虚有了一层亮光,久不到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秋鸣和绥锦退出殿外。
绥锦刚入宫,许多事情都不懂,她想着皇上的吩咐,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问:
“那我们待会要叫醒主子么?”
秋鸣也迟疑了一下:“叫吧,是否要去请安,还得看主子的想法。”
这宫中惯是见风使舵的人,昨日闻乐苑侍寝,不到辰时,御膳房就亲自将膳食送来了,绥锦和秋鸣对视一眼,客客气气地将人送走,经过这么一件细微的小事,绥锦心底已经隐约明白在这宫廷中,圣上的恩宠代表了什么。
绥锦没有糊涂,干脆地辰时前叫醒了主子。
邰谙窈醒来时,还有点懵,她稍有动作,整个人就是一僵,她很难形容,就仿佛浑身都被碾过一样,疼也是疼,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两条腿仿佛面条一样,提不起一点力气。
叫她不得不回想起昨日夜间的荒唐。
她咬唇坐起来,锦被顺着动作滑落,肌肤上的那点痕迹一一显露,绥锦看得心惊肉跳:
“主子?!”
邰谙窈被她瞧得有点赧,推了她一把:“别看了,快拿衣裳来。”
尚衣局昨日送来宫装,倒也及时,她今日第一次去给皇后请安,自然是要穿着得体,她颇偏爱青黛色,今日宫装也挑了这个颜色,衬得她越发白,眉眼轻细,晕出些许道不尽的温柔来。
宫装是高领的,于这个时候有点热,但邰谙窈惯来身体不好,倒也不觉得难熬,只不过绥锦心疼得要命,替她擦拭脂粉时,还在问:
“主子疼不疼?”
邰谙窈羞于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咬声说:“不疼。”
其实还是疼的。
但不是那些痕迹,而是某些羞于说出口的地方。
邰谙窈打断绥锦的话,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早膳送来了么?”
绥锦下意识地回答:
“送来了。”
等话落,绥锦立即意识主子是在转移话题,但她没再旧事重提,而是顺着主子就着早膳讨论起来。
是她忘了,主子昨日初经此事,最是脸皮薄的时候。
“瞧着其中有一道叫荷花酥的糕点,颇有点新颖,主子待会可要尝尝看。”
邰谙窈偷偷地松了口气,她忙不迭地点头。
她正坐在铜镜前,绥锦替她梳妆,宫人给殿内透气,将楹窗开了半扇,邰谙窈忽然想起来什么,她朝楹窗外某个方向瞥了一眼,偏头问:
“那边今日有什么动静么?”
绥锦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猜到她指的是蒋宝林,摇了摇头:“没有风声。”
邰谙窈轻轻地应了声,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很快,秋鸣掀开二重帘进来:“主子,早膳摆好了。”
邰谙窈被秋鸣扶着出去,今日早膳颇为丰盛,除了绥锦说的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