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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路连忙询问赞礼:「这安排错了吧,服匿怎么会这么快就出场?」
根据角牴赛传统,会依参赛者实力分次序,以服匿的实力当放在后面。径路早已事先说好,要把马辰放在前面,却没想到对上服匿。
「百长,赛程在前几日便决定好,这是千长同意的。」赞礼无奈地说。
服匿推开赞礼,大吼道:「难道百长想要包庇这个中原人?」他故意让部民们听见,当年雁门之战旧恨未雪,匈奴人巴不得服匿好好教训马辰。
支持服匿上场的声浪环绕赛场,这明显是个陷阱,连千长也在背后支持。径路知道族人们惧怕李牧,太需要一个让族人振起的舞台。
「听见了吗,百长,这非我一人的愿望。」服匿避开径路,走到场中央。
马辰盯着服匿嗜血的眼神,打倒中原人的呼声如烈火袭捲草原,他冷静地环顾四周,却瞥见阿娜眉头紧锁,锁着别于他人的忧虑。
民意所向,即使身为百长也制止不了,径路只得回到位置上。
服匿绝不是蛮干的野人,他乃善用智慧的猛兽,用尽方法将马辰逼入绝境。
「白眼狼,你的头骨会成为我献给阿娜的礼物。」服匿握紧拳头,噘起狰狞恶笑。「若你肯下跪求饶,我能留你半条命。」
「你可听说孙武兵法有句话叫:『陷之死地而后生』。」
马辰不甩服匿的恫吓,朝阿娜的方向丢下衣裳。
「我不管谁是孙武。不过你既然想死,正好,这样杀起来才有感觉,你可别死得太快。」服匿对天咆哮,盖过草原的风。
赞礼示意比赛开始,服匿立刻衝至马辰跟前,左手迅速环住他的腰,强劲的手臂如俎贴上腰际,右肘猛然肘击马辰侧腹。
马辰长年磨练的体魄尚能承受服匿猛击,他趁服匿攻击的空档,也揽住服匿的肩,扯着他的辫子头。
服匿反射去摸辫子,马辰倏地蹲下,蓄力将他撞退数步。匈奴人忍不住讚叹,觉得这场赛越来越有看头。
「啊!」身为匈奴勇士,被中原人如此打退简直蒙羞,服匿一逕猛衝,扑着马辰直接将他撞到地上。
服匿的体重加上速度,足以压断骨头,这却正中马辰下怀,马辰等服匿捉住他时,倏地勾住服匿的脚跟。马辰在军中常与士卒角牴,有时一人对三人,对于如何做陷阱早已了然于胸。
马辰很快取回优势,他勒住服匿的脖子,一股劲朝地上拖。当人失去重心往后倒,即便身体再健壮,也必须接受倒地的结果。
两人已经不是角牴,而是生死决斗。
那些匈奴人纷纷虚前,后边的人伸直了腿,眼珠子紧盯即将落地的服匿。阿娜舒展眼眉,眼神仍然惊惶,只有径路担忧地望向马辰,他的不安在服匿撑起身子时得到验证。
服匿用一隻右手的力量抗衡马辰,他的力量大过三个成年人,单比力气马辰只有吃亏的份。
「方才让你玩一次诡计,接下来没这么幸运了,白眼狼。」
服匿结实揍往马辰的胸骨,一阵痛麻痺了四肢,慌恐的眼睛只能眼睁睁看着服匿如发狂野牛撞击他的躯体。
服匿特意护住马辰的身体,以免他太快倒下去,这已远远超过角牴的范畴。赞礼见状想劝开两人,但被服匿的气势所慑,不敢贸然叫停。
「停手,服匿,你要杀了他吗?」出声的是阿娜。
「我在替你报仇,也为我的族人报仇!」服匿的手溅满马辰吐出来的血,那腥血激起匈奴人败给李牧的回忆,使他变得更加激动。
服匿又一记闷拳打在马辰腹上,马辰单脚跪地,双手颤抖着撑住身躯。
「给我跪下!白眼狼!」
马辰顽固的挡住暴雨般的拳头,他的双膝只为父母、君王而落。倏然只听到阿娜恳求服匿放过他的声音,和狂风暴雨般的揍击。
「你是匈奴勇士,我,马辰,乃大赵骑将。」马辰用力抓住服匿的手腕,用头蛮撞他的下顎。
服匿没想到马辰挨了这么多拳,竟然还有馀力反抗。那些匈奴人投着敬佩的眼光,附近诸部能有几个人可以跟服匿战到这个地步。
马辰吃力地起身,挤出笑容道:「不好意思,这与赵人或匈奴人无关,只是我与阿娜姑娘还有约定,所以我一定要让你倒下。」
「你不怕死吗?」服匿摸着发疼的下巴,预计下一击要马辰再也不能开口。
马辰曾后悔没死在长平,天意既然让他苟活,他便不想继续揣悔恨而活。
「我已在长平死过一次!」
马辰拉开步伐,握拳向服匿挥去,直中鼻樑。但服匿一声不吭,猛然扛起马辰,将他重拋于地。马辰眼前一晕,天旋地转,只望见湛蓝穹天。服匿缓缓走向马辰,只是这次不管怎么挣扎,眼前已黑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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