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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强强蹲下来系散掉的鞋带,他嘀嘀咕咕:“我爹给我取名两个强,一个是坚强的强,一个是强大的强,他希望我做一个那样的人,我没有做到。”
陈子轻说:“那就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马强强蹲着没起来,他把陈子轻没放好的裤腿撸平整:“太难了。”
“慢慢来吧,谁都不是一出生就会的。”陈子轻阔气道,“我是你的组长,工作以外的事你也可以找我,我会护着你的。”
马强强吞吞吐吐:“可是,可是你也很弱啊。”
陈子轻无力反驳地咽下一口心酸老血,这孩子倒是诚实。
“我上面有李科长,他是我的靠山,我有靠山,相当于你有靠山。”
马强强懵懵懂懂,也不知他听没听明白这里面的东西,他在乎的只是:“哥,诗集我拿吧,怪沉的。”
陈子轻就把诗集给他拿着了。
接下来几个晚上,二楼走廊东西两边的主线都出现了断电的现象,厂里人尽皆知。
这晚也不例外。
二楼楼梯口,陈子轻揣着两份道歉信准备下楼送给宗怀棠,他伸手去摸挂在墙边的电线。
触碰到的那一瞬,像是被烫到了,陈子轻猛地缩回手。
电线是好的,他为什么有种被灼烧的感觉。
陈子轻摩挲手指头,一阵阵火辣辣的疼袭来,搞不好要起水泡,他想掉头去找冷水冲,楼下传来上楼的脚步伴随说话声。
“同志,你说什么!走廊的电又坏了?”
“是啊,肯定还是那家伙,他又把我们走廊的电线拉断了!”
“看来厂里的思想教育做的还是不够彻底,有的人觉悟就是不高。”
“我们必须想办法把这个破坏电线的家伙从宿舍楼里揪出来!”
“没错!到时候就把他抓到台上去,当着厂里所有人的面,我们看他到时候脸红不红!”
陈子轻第一反应是好像在哪听到过。
几秒后浑身一震,这不就是投放板上的甲乙吗!
他都把两个人给忘了。
“原来不是甲乙隐瞒。”陈子轻腿软地靠墙呢喃,“是剧情还没有走到那里。”
现在终于走到了。
两个工人上了楼,客客气气地跟他打招呼:“向师傅好。”
陈子轻强自镇定:“好,你们好,都好。”
他垂头看红热难忍的手指头,不会是之前的断电不算,任务现在才正式开始吧?
启明制造厂
钟明的身影出现在一楼到二楼的楼梯拐角,他见自己要找的人站在上面发呆,喊了一声:“向宁。”
陈子轻被吓得一抖,青白着脸大吼:“干什么!”
钟明眼睛瞪直,配着他高壮彪悍的身形,像喷气的牛,他几个大步跨上来,一把将手里的纸拍在陈子轻胸口,转头就要走。
纸滑下来打到陈子轻烫伤的手指,他吃痛地发出“嘶“声,抽着气托住手弯下了腰。
钟明愕然,他捡起散落在地的运动会项目意向表,把纸卷成筒状又卷开,犹豫着问:“你怎么了?”
陈子轻哆哆嗦嗦地举起那根手指。
钟明看了看,心里吐糟他矫情:“这跟我没关系吧?我给你的是纸,不是刀片。“
陈子轻指尖一歪,指向旁边电线:“让它弄的。”
钟明看一眼电线外皮,被他的说瞎话能力惊到了:“你还能更扯一点吗?逗人玩都不舍得费心思。”
陈子轻恹恹的:“谁逗你玩了啊。”
“我不跟你说了。“他要去边上宿舍借水冲手,凄凄惨惨地抱怨,“啊哟,疼死我了。”
钟明低喝:“意向表!”
陈子轻边走边扭头打量那根让他受伤的电线,说出去谁信呢,只会当他开玩笑,他无精打采:“先放你这吧,我明天再找你要。”
“婆婆妈妈的。”钟明抓陈子轻肩膀,“我师傅让我给你,明早填好交上来。”
力道使大了,直接把他抓到了自己怀里。
陈子轻后背撞上硬邦邦的大胸肌,有种骨头要散架的错觉,他后仰头,呼吸落在钟明下巴上,咬着牙挤出两字:“莽夫。”
钟明一怔,松开了对他的钳制,任由他揉着背走了。
陈子轻的手指起了个大水泡。
车间不少人让他快把泡戳了,说是看着就难受还总忍不住去看他那个泡,他为了让他们安心工作,只好那么做。
钟菇不知从哪找的火柴跟针,她拉着陈子轻去办公室:“倒水的时候怎么不仔细点,烫成这样子。”
陈子轻看站在打字机前敲字的宗怀棠,对钟菇说:“不是水烫的。”
“不是?”钟菇拿出火柴,“那咋弄的,让火苗子烫的?”
陈子轻一愣,钟菇突然把素净的脸凑上来,眉毛严肃地打起了结:“你偷摸抽烟了?”
闻闻他肩膀处:“没烟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