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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傲慢的眼神上下打量了阮晓云一眼,霍慎行的声音中带着得意,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像你这种又没有身家,又没有家世的女子。他若是娶了你,在你身上就得不到一点助力。
玄冰宗之后自然只能由我来继承。”
阮晓云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能明白霍慎行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像霍无忧这样的人,应该娶的是门当户对、身世显赫的女子,而不是她这种一无所有的女人。
只是……
阮晓云表情复杂地看着他:“只是,我以为,这种阴谋算计的话应该藏在肚子里面,不要说出来。”
霍慎行有点恼羞成怒:“你管我,我就是喜欢说。再说了我就算告诉你了又怎么样?你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吗?像你这样的人,这辈子能好好把握住霍无忧,就是最好的归宿了。”
“像我这样的人?”阮晓云重复了一遍,“听你这个意思,好像我欠他的?”
霍慎行:“本来就是!”
他这一句“本来就是”。并不是对霍无忧本人的肯定,而是对于拥有和他一样出身家世的霍无忧的肯定。
就好像,他们这样的人,生来就是高贵的,就是她高攀不起的。
阮晓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哦。”转身离开了。
霍慎行鄙夷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说装什么清高,装得像是很强大清醒一样,事实上一听到自己分析利弊,就立刻不敢回嘴的,像这样的底层女子他见多了,也不知道霍无忧看上她什么了……
他冷哼一声,朝着与她相反的反向的走去,他还想去看看他爹和他哥吵得怎么样了,最好是让自己找到机会添油加醋……
正想着,他忽然感到一股难以名状的剧痛从右脚脚踝处传来,如同被尖锐的利器猛然刺入!
剧痛让霍慎行失去了平衡,他的身体开始摇晃。他试图用双手支撑住身体掌握平衡,赫然发现自己就连双手也忽然麻痹,想要做到最基本的支撑都不能。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旁边倒去,整个人就这样重重地越过木质长廊的栏杆,摔了下去。
“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霍慎行重重地摔在了院中坚硬的青石板路上。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狼狈地从满是鲜血的口中吐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摔断的三颗门牙。
听到动静地阮晓云疑惑地停下脚步,往回看去。
就看到霍慎行躺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每一次尝试都让他感到更加痛苦。他只能无助地躺在那里,任由疼痛肆虐。
她知道,如果作为一个善良的好人,她现在应该立刻过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查看伤情,搞清楚来龙去脉,或者至少也应该找人过来帮忙。
只可惜啊,她不是。
于是她假装无事发生,溜了。
刑白澈的嘴角,轻轻地勾了一下。
阮晓云轻轻推开自己的房门,只见两个小丫头已经等候在内,她们的脸上挂着恭敬而期待的微笑,仿佛在迎接一位尊贵的客人。她们一见到阮晓云,便连忙迎上前,恭敬地询问她是否需要沐浴。
阮晓云微微颔首,答应了。
于是就看到两个小丫头来来回回地拎着小水桶,往屏风后面的大浴桶里面装水。
那木桶其实也不大,半人高,只能容纳一人,但是这样一桶桶地倒水,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阮晓云:“……”这合理吗?她甚至怀疑,当最后一桶水放进去时,第一桶水可能已经冷却。
她提出要帮忙,两个小丫头连连拒绝,都知道这是少主的心上人,三日之后就要成亲,哪里敢让她做这种粗活。
阮晓云便只能托腮坐在桌前等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丝毫不知隐去身形的刑白澈就坐在她旁边,安安静静地陪着她。
时间在两个小丫头的忙碌中悄然流逝,大约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浴桶里面的水才终于放了个大半。
两个小丫头提出要帮她洗澡,被她立刻拒绝了。
其中一个丫头问:“那姑娘怎么洗头呢?”
阮晓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及腰的长发,忽然间也有点恍惚,对啊,这么长的头发,她之前都是怎么洗的?
“算了,今日不洗头。”她说。
小丫头提议:“那行,我帮姑娘用簪子把头发盘起。”
说着,从梳妆台中间的一个抽屉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红花梨木的小盒子。
盒子缓缓打开,一股淡淡的木香扑鼻而来,里面被横着分成了四等分,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材质各异的四支发簪。
有金的,有银的,有玉石的,还有红木的。
各个都是样式精致,美轮美奂。
旁边一个小丫头发出羡慕的呼声:“这是不是少主今早送过来的那一套,真好看。”
另一个点头附和:“正是了,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