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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了目标,三人便隐去身形悄无声息地在玄冰宗内穿行,由刑白涟带路,往霍无忧的住处去了。
绕过曲折的回廊,穿过幽深的庭院,最终来到了霍无忧的居所。
透过敞开的窗户,能看到看幽静的房间内,霍无忧半裸着上身,右边的肩上裹着厚厚的白色绷带,后背垫着一个硕大的软垫,正靠坐在床上笑盈盈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今天的药听说比昨天还要苦?”
床边,少女侧坐在床沿,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她身着一袭素色长裙,身姿优雅柔美,黑发及腰,眉宇间都是如水一样的温柔:“我试过了,比昨天甜一点。”
霍无忧一愣:“你帮我试药?”
“你是为我受的伤,帮你试试味道怎么了?今天这是加了柑橘的,味道好多了。”说着,她舀了一勺汤药,轻轻在嘴边吹了吹,小心翼翼地送到霍无忧的嘴边,像哄孩子一样说,“张嘴,啊。”
“啊。”霍无忧这下子不挑汤药苦了,表情高兴得就像是喝蜜糖一样,“晓云试过之后的就是不一样!真甜!”
是的,霍无忧面前的人,就是他一直放在心上的阮晓云。
阮晓云笑:“至于嘛你,要不我再给你加一碗?”
霍无忧眉开眼笑:“行啊,只要你亲手喂。”
阮晓云失笑,白嫩的手指轻轻点在霍无忧的额头上,如瀑一样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在身后摇摆:“是药三分毒啊,小伙子。”
霍无忧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捏在自己手心:“你喂的,纯毒药我都喜欢。”
“别闹。”阮晓云挣脱开来,眉目间却没有半点不悦的神色,更像是小情人之间的娇嗔,“你的药还没有喝完呢。”
“嘻嘻。”
窗外,偷窥的三人全部都呆住了。
因为离得太近,不方便说话,所以三人不约而同的使用了近距离传音入密——
刑白涟:【这怎么还牵上手了!!!太过分了!!!不行,我今天晚上就打断他的腿,看他怎么去成亲!】
陈七宝:【等等,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晓云好像长高了?】
刑白涟:【有吗?她这样坐着我看不出来。不过头发确实是长了一些。】
陈七宝:【不止,而且她现在看起来……好健康啊!】
刑白涟:【咦,你这么说我就看出来了!真的!气色好多了。】
陈七宝:【我知道了,是云玦的神力,修复了她之前在神狱受损的身体!太好了,这下这小子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刑白涟:【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听起来是个好消息!】
陈七宝:【没错!】
然而,这里面的最受震撼的,还是刑白澈本人。
是的,他看出来了,陈七宝说得对,此刻坐在霍无忧身边的这个阮晓云确实是长高了。
不仅仅长高了,而且似乎身体里面因为多年残疾和病痛带来的虚弱也没有了。
身上那种温温柔柔的气质没有变,但是却多了一分沉着的韧性。
他忽的就想来了,这样的阮晓云他是见过的。
那是那个自称从百年之后前来,上来便笑说“昨夜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时自己只觉得这女子变来变去十分诡异,口不择言地说:“妖异异常,令人生厌。”
当时她是怎么说的?
她似乎是露出了一点点受伤的表情,说未来的自己曾经告诉他,此生只有两件后悔的事情。
其中一件,就是这口不择言的八个字。
那个时候,自己完全没有想过到会有这一天。
更加没有想到,她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眼前的这个样子。
当初自己脱口而出那八个字,她心里会有多么难受。
刑白澈此生,最后悔的两件事:其一,没有在大婚之日保护好自己的爱人;其二,便是这八个字。
再想起来,只觉得酸涩不已,痛彻心扉。
陈七宝和刑白涟两位讲了一会儿相声,忽然察觉刑白澈一直没有说话。
刑白涟还以为自己大哥是被气疯了,赶忙小心翼翼道:【哥,哥,先冷静。】
陈七宝也附和:【稳住,稳住。】
刑白澈:【……】两人一起,硬生生把刑白澈心里那点悲伤情绪给冲散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忽然闯入室内,打破了室内的温馨。
“臭小子你是不是想气死你爹?!我让你发喜帖你就是这样发的?!!!”来人竟然是霍敬武,一只手吊着绷带,看上去十分狼狈,但是骂人的时候依然中气十足,怒吼声如同雷霆般在夜空中回荡。
陈七宝:【霍敬武这这老小子怎么还活着?怎么还被放出来了?】
刑白涟:【应该是把之前他夺魂炼制灵兽的事情忘掉了。】也就是说,现在的玄冰宗,依然是那个自称是仙修第一门派的大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