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挣 第216(第1/4 页)
“隋孜,你应该感谢鸣寒。”陈争将dna报告丢在病床上,“如果不是他,杀害你一家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隋孜瞪视着陈争,不久视线缓缓落在报告上。
“而你,只想着听从梁岳泽的命令,干掉鸣寒。”陈争说:“我们抓捕赵知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隋孜抓紧报告,反唇相讥,“我全家被杀尽的时候,你们又在干什么?”
陈争说:“这就是你成为梁岳泽的刀的原因?”
隋孜沉默几秒,“我愿意。”
“梁岳泽现在在哪里?”陈争问。
隋孜看向窗户,他不可能告诉陈争答案。
“不说也行。”陈争说:“那我们换个换题,聊聊你的家人吧。为什么他们都死了,只有你活下来。”
隋孜没有血色的脸寒下来,如同死人。他和隋宁长得实在不像,隋宁温润谦和,他却生了个匪相。
陈争说:“罗应强不是被随机选中,而是梁岳泽送给你的人情。”
隋孜终于笑了起来,但这笑毫无温度,就像在泥沼中匍匐前行的鳄鱼张开了狰狞的嘴。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罗应强应得的。”这仿佛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隋孜逐渐吐露在a国经历的人间炼狱。
他从小就过着富足的生活,父母恩爱,人生已经足够圆满,所以从不将期许强加在他身上,他不爱学习,丁点儿就进山学武术,每次回家都表演给父母和妹妹看。
那一年,母亲却突然来到他练武的道场,着急忙慌地将他接走。他茫然地随父母离开祖国,没想到再次回来时,他已经失去家庭,连自己的名字也失去了。
他知道罗应强,那是被父亲帮助过的人,他曾经还挺崇拜罗应强,想着自己今后也要干出一番成就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家的颠沛流离竟是拜罗应强所赐。
起初,他问父母,为什么要突然来a国,父母闪烁其词,他还是从妹妹的哭诉中得知,罗应强气父亲干预应强集团,可能对他们一家动手。父亲宽慰他,既来之则安之,a国也没什么不好,还可以学好外语。
他们在赵知的帮助下安定下来,父母对赵知很是感激,妹妹也和赵知亲近。但他总觉得赵知有问题,能为罗应强鞍前马后的,能是什么好人?他劝过父母,不要轻易相信赵知,父亲难得对他说了重话,言定赵知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要不是赵知通风报信,他们说不定已经在国内出事了。
他和父亲闹了不愉快,不常待在家中,自暴自弃和当地的帮派混在一起,他的武术在那群白人黑人中相当受欢迎,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一次他还在外地,突然有朋友将他推上一辆车,让他快逃,千万不能回家,有人在追杀他!
在朋友发来的照片中,他看到被烧成空架子的家,看到被抬出来的黢黑尸体,他的恐惧成真了,赵知要的果然是他们全家的命!
他在a国各地流亡,赵知只有三具尸体,交不了差,花钱找帮派帮忙,势必拿下他的人头。他走投无路,在绝境时遇到了金孝全,同样的黄皮肤,同样的亚洲面孔,金孝全微笑递来橄榄枝,“愿不愿意跟着我?”
他别无选择。
赵知对他的追杀持续了多年,但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为了向罗应强交差,赵知伪造了他的尸体,过了罗应强那一关。数年后,他再未出现在赵知面前,赵知不得不放下,当他已经死去。
“但你杀了金孝全。”陈争说。
隋孜无所谓地摇头,“因为他不是个值得我效忠的人,梁总才是。”
隋孜在金孝全处求得庇护时,金孝全所在的“量天尺”分支还非常孱弱,金孝全急切地网络亡命之徒,救隋孜并非因为大发善心,仅仅是看中隋孜的身手,或许还有全家被屠的血海深仇。
隋孜跟在金孝全身边不久,就被金孝全送到东南亚,接受雇佣兵特训。当年国及周边几个小国非常动荡,富人、军队都需要雇佣兵,成年男性最好的出路就是去当雇佣兵,当得好了,家财万贯不在话下,当得不好,血流成河,死于寂寂无名。
金孝全有门路,将隋宁塞进一支势力较大的雇佣兵组织,第一年,隋宁经历地狱般的磨炼,脱胎换骨,再不是那个只有一身功夫,却连家人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第二年,他开始参与战斗,起初负责侦查,这在雇佣兵里就是赶着去死的炮灰,但他活了下来,不仅活了下来,阵线还一次次后退,最后成为百发百中的狙击手。
组织里的头儿欣赏他,开高价挽留他,但金孝全带着虚伪的笑容出现了,将他领了回去。他在雇佣兵组织里的历练结束了,成了金孝全的一条狗。金孝全从不曾欣赏他,对他从头到尾都只有利用。
从东南亚回到a国之后,他发现了一件他完全无法接受的事——金孝全和一个叫杜芳菲的女人不清不楚。
听到这里,陈争也是一惊,“杜芳菲?”
杜芳菲,南山市前首富罗应强的妻子,十数年前和女儿杜月林一起被罗应强送到a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