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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在她右边,并非她要摆什么娘娘的谱,这凤冠的珠帘,实在叫她看不清路。
春和宫的院子里头,已经摆上了香案,辛夷扶着她跪到软垫上,然后春和宫的这些宫女太监们,便也都跪下了。
她看到一双灰色袍子,好几双皂靴,应该,是礼部的人?
姜行的臣子,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份?
她心里乱糟糟的,连宣旨的人读了什么,念了什么,都根本没听清,她好似在做梦一般,迷迷糊糊的,木然听着这好长一串的旨意。
“娘娘。”
辛夷拉了拉她的衣角:“您快接旨吧。”
她微微仰头,隔着珠帘,看不清那宣旨大人的脸,却也能知道他满脸堆笑的样子:“恭喜贵妃娘娘,请您接旨吧。”
茫然的接过那一卷明黄诏书,身后的宫女则恭敬接过你的册书和贵妃宝印。
贵妃?这就成了贵妃?
礼部的官员引领你在小院里进行祭拜,乃礼成,温婵在这过程中,一直都很茫然,云里雾里,稀里糊涂就成了贵妃?
一只大手伸到她的面前,这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手心布满厚茧,宽大而厚实。
她很熟悉这只手,这是姜行的手。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刚才根本就没看见他。
一个小小贵妃的册封礼,也值得陛下亲临?
在大梁,贵妃虽然是第二等嫔妃位次,仅次于皇后,却也只是四夫人之首,而大宣更是将后妃等级大概,搞了个位同副后的皇贵妃,贵妃成了第三等嫔妃,册封都不必祭告天地和姜氏祖先。
姜行来,是为了什么?
她伸手放了上去,被姜行亲自拉起,然后被他牵着,走出春和宫,这一路上他一言不发,温婵也不爱说话,其余服侍的宫人更是不敢出声。
他带着她上了撵,一路行到一处陌生的宫殿,这一路上,温婵乖觉得一言不发。
车停了下来,姜行本在闭目养神,此时睁开眼,对着她伸出手,将她拉下马车。
这是一处陌生的宫殿,进了门便是亭台楼阁,乃是石板围栏的桥,下面波光粼粼的湖中,游动着几尾肥硕漂亮的锦鲤,居然比春和宫还要大一些。
穿过前院的水榭,进了宫殿正门,一进去,她脸上的珠帘便被姜行摘了下来,虽只是一颗颗小米珠,却珠圆润泽宛如一粒粒小小的明珠般,越是小的珍珠能够珠圆润泽便越是珍贵,如此珍贵的遮面珠帘,便被他随手扔一旁的方桌上。
“娘娘,这是昭阳殿,陛下叫人重新修葺一新,将原本附近的宁阳殿和正阳殿都规到这一宫,扩建了不少,就是为了给您住呢。”
这回跟在姜行身边的不是林启详了,而是那个姓方的,看来上回他挺过五十大板的惩罚,姜行倒也说话算数,又让他回来服侍了。
“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吩咐他们去便是了。”
姜行随意的坐在美人榻上,往后一躺。
“昭阳殿,不是在建章宫内?”
算是宠妃居所。
“妾以后就住在昭阳殿了吗?”
姜行见她神色,并不像是高兴的模样,她很难取悦,封贵妃也不见喜色,他将昭阳殿与宁阳殿和正阳殿合成一宫,这座宫殿,比金皇贵妃的玉堂殿要更大,更加富丽堂皇,却也不见她开心。
大概只有放了她,让她跟她夫君孩子团聚,才能真正的取悦她吧。
“你现在已成我的贵妃,自然要在建章内有个地方住,骊山乃是行宫别院,住在那里长久下去到底不合适。”
有哪里不合适呢,她在骊山行宫,虽然像个没名没分的外室,但是她轻松自在,哪怕只是被困在那里不能外出,但至少不必面对姜行的妻妾后妃,而进了建章,这种事便是不可避免的了。
温婵的沉默,让姜行以为她并不满意。
微微皱眉,也不知是在给自己解释还是在给她解释:“凤仪宫的椒房殿乃是皇后居所,毕竟你现在还是贵妃,让你住那太显眼了,不合适。”
“此处我叫人合了三座宫殿,不比凤仪宫小,而且离乾元殿也很近。”
难不成,他以为她想去住凤仪宫?她算什么身份,生怕他以为她觊觎皇后之位,温婵忙道:“不是的,昭阳殿很好,只是……”
“只是?”
温婵轻轻一叹:“只是到了建章,难免就要与陛下的几位娘娘们打交道,妾实在不擅长这个。”
温如兴也有两个妾,一个是早年童氏一直无子,为了让国公府有个传承,童氏便将自己的贴身丫鬟开了脸,后来子嗣事解决,童氏觉得自己与周姨娘年老,好歹温如兴一品国公,只有一妻一妾有些没面子,便做主又纳了兰姨娘。
她年幼时,童氏在温家说一不二,两个姨娘温顺的像是鹌鹑,后来嫁给萧舜,萧舜洁身自好王府并没有别的女人侍妾,她做当家主母五年,却并不知该怎么做姜行的妾妃。
姜行还以为她在这里黯然神伤是在纠结什么,原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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