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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离宫定在二十八,算得上是一个比较炎热的天气,姜明曦为了离宫当天不至于手忙脚乱,提前几天就开始着手准备收拾。
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满满当当装了几大箱,就这还是平时常用的,不常用的都还留在东宫。
虽然立府搬出宫住,但也会遇到偶尔回来小住的情况,不适宜将东西都搬走,况且太子府已经重新进行了修缮,府内一应俱全,只带走常用的就好。
离宫前一天,贺皇后特地将她叫过去叮嘱两句,无非就是让她管理好太子府之类不痛不痒的话,顺带多问了句府宴何时办。
这件事,姜明曦此前就曾与燕堇商量过,搬出宫后整顿整顿就差不多可以发帖了,现在暂定是在七月初八。
贺皇后只是例行问两句,知道他们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不需要她过问,也就没再说什么。
倒是被皇上冷落了两个多月的刘贵妃,上赶着在他们离宫前送来八名样貌皆为上品的宫婢。
刘贵妃以此示好,专门派身边的大宫女送来,姜明曦当然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
燕堇接到消息一言不发,回宫看到那八名宫婢,却突然冲太子妃发了好大的火,害得姜明曦只能派琉璃又将那八名宫婢送还回去。
“知道你与刘贵妃不合,可那宫婢毕竟是人家好心好意送来的,你闹这一出,岂不是让贵妃脸上无光?”
姜明曦被人圈在怀里,挣扎两下发现挣不开,彻底安静下来。
燕堇:“她什么用意看不出来?”
姜明曦抿唇不语,贵妃的心思她自然知道,可即便贵妃不送,他以后也是要纳妾的。不然,外头的人就该说她的不是了。
燕堇歪头看她微嘟的侧脸,用下巴蹭了蹭:“孤现在有你一个就好,往后她们若再送人,不用顾及其他,直接拒了就是。”
六月二十八这天,燕堇与姜明曦难得地跟惠文帝共进午膳。
只是搬出宫,又非离京,惠文帝也没什么不舍的,只稍微叮嘱两句作罢。
夫妻俩一一应下,用完膳拜别惠文帝,便自东宫浩浩荡荡驶出数辆皇家马车。
马车首尾相连,数队御林军开道,阵仗堪比皇帝出行。
刘贵妃不出宫门都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眼热但更多的是对中宫的嘲讽:“就算成为了皇后,在皇上心里也大有不同。”
一旁的大宫女谨慎地往四处看看,低声提醒:“娘娘,小心隔墙有耳。”
刘贵妃生的貌美,风眸微抬,轻哼都像是在娇嗔:“明摆着的事儿,本宫怕什么?”
出去问问,谁人不知太子燕堇,再问问,谁又知道湘云王?
怕是站在面前都不认识。
刘贵妃:“本宫不怕,怕的……该是皇后。”
费尽心思成为了继后又怎样,还不是照样被已故的孝敏皇后踩一头。
帝后同登望月楼目送太子夫妇,直至最后一辆马车驶出皇宫。
贺皇后全程面带微笑,余光扫向身旁不停望向宫门的丈夫,上扬的嘴角不怎么显眼地弯了下去。
想当初云诀及冠离宫,稀稀疏疏不过四五辆马车,还是从偏门走的,对比四个月后的太子离宫,皇帝的心还真是偏得没边了。
倘若她只是后妃,像刘贵妃那样哭哭闹闹,或许还能为儿子得到夫君一点垂怜,可她偏偏成为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这是她苦求来能与他并肩的恩典,也成了禁锢她一生的枷锁。
直到看不见东宫的马车后,惠文帝背着手离开望月楼,无人在旁甚至懒得与她伪装,独留贺皇后一人待在望月楼上许久。
马车转过两条道来到炎武大街,只见第一辆即将停在太子府门前,最后一辆才刚驶出宫。
但其实,除去姜明曦带走的几大箱常用物品外,之后的十余辆马车里装的,全是惠文帝赏下的物件。
壕横程度不光再一次刷新姜明曦的认知,甚至在这对全天下最尊贵的父子身上,看到了她跟爹爹的相处日常。
镇远侯常年镇守边关,没有时间陪女儿,为了补偿她便会派人搜罗好些奇珍异宝送回京,从姜明曦小时候至她出嫁前,摆了满满当当两座院子。
姜明曦常为此头疼不已,倒不是不喜欢,只是这么些好东西她在院子里逛上一天,眼睛就花了。
不知燕堇是不是也有跟她一样的烦恼?
杨淮和张远早已候在府外,老远看到马车拐过弯道驶来,立刻命人去点鞭炮。
噼里啪啦声,响彻整个炎武大街。
首辆马车停下后,府内小厮很快上前将脚凳放在车旁,同时掀开车帘。
燕堇率先下车,自然朝后伸出手牵姜明曦下来,转过身,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确定他要离宫后,惠文帝亲自手书,由工匠耗时近一个月打造的匾额。
匾额上还悬挂着喜庆的大红绸缎。
杨淮躬身上前,笑道:“请主子揭红绸。”
燕堇点头,走了两步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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