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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腰后——刚刚,元都公主只怕是把他当做了人肉垫子。
偏生站在外人的角度,倒像是元都公主将要坠马时,是傅瑜伸手揽了她入怀,在沙地雪水中翻滚时,也是傅瑜护着她居多。
“傅二!”元都公主在面前柔声唤他。她身形狼狈,却不掩其风华,一双琥珀色的眼定定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仿佛要将他吸入眸底。她想要往前凑,往傅瑜的身前凑,甚至还伸出手来想要挽住他。
傅瑜把球杆拿来抵着她肩胛,面容冷淡,身形踉跄间,被翻身下马跑来的王犬韬和陶允之搀扶住,傅瑜开口,声音沙哑,含着痛意,却是异常的冰冷,还夹杂了似厌恶:“元都公主,还请谨言慎行。”
他语气十分冰冷,看也不想看元都公主一眼。他自认自幼怜香惜玉,便是对着秦楼楚馆里时常劝他饮酒赏乐的那些女子,也未曾用这般冰冷厌恶的口吻说过话。
傅瑜被人搀扶着起身,他仰头吸气,白色雾气在空气中飘散。他扔掉手中竟然还完好无损的球杆,紧紧靠在王犬韬身上。
一旁陶允之看着他的左臂:“傅二!你的左臂!”
“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会两个人都掉下马?!”一旁骑马赶来的南阳长公主翻身下马,峨眉紧蹙。
郑四海凝眉道:“雪大了,场地本就湿滑,看来只能先停了,找几个太医过来瞧瞧。”
“傅二郎君,”元都公主小步凑上前,柔情似水的看傅瑜,似乎是微羞红了脸颊,低头细声道:“刚才、刚才,要不是你,受伤的就该是我了,我……”
向来神采飞扬、颇为不遵礼节的百业公主,如今竟是凝了一双含水的情眸看傅瑜,欲言又止,脸带飞霞。
傅瑜从鼻腔中冷哼一声,他神情冷淡,两道粗眉紧皱,方才因了运动而红润的面孔泛着苍白,小毡帽微斜,发帽皆湿,黑红的马装上尚有雪籽沙粒,有消融的泥水印沿着腿缝滑下。
傅瑜少有这般狼狈。
但他此时腰背挺得笔直,眉眼间似含了刀子,双唇紧抿,不动声色间,便气势惊人。
他突地伸右手,握住脱臼的左臂,咔哒一声,皱眉间,口中连声都没发出一句,竟已将脱臼的臂膀接回。额头上的冷汗又多添了一层。
元都公主两眼亮晶晶的看他:“傅二郎君,你方才能舍身相救,我十分感动,我、我心悦于你!”无论神情面容,身姿动作乃至两颊霞晕和含情秋水眸,无一不昭示着一个女子对心上人的爱慕。
“……元都公主当真好演技。”傅瑜却只是从牙缝里慢慢吐出一句话,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王犬韬被他带的一个踉跄,好歹还是稳住了身形。
被他扔在身后的元都公主被郑四海、陶允之、南阳长公主和阿鲁图一行人围在圈中。身后有百业使臣的声音:“世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是将我们的公主欺负哭了!”
“不要这样说他!”元都公主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傅瑜只当自己是个聋子,让王犬韬扶着自己慢慢往马场边缘走。
那里有着一个身披朱红围氅的身影,袅袅地立在那儿,乌发雪肤,红衣席地。傅瑜向她走去,忍着痛而苍白出汗的脸上慢慢挤出一抹笑意,轻声喊:“阿凝。”
王犬韬在一旁讪讪地笑:“嫂夫人,我、我这儿还有事,先走了。”他说着,松了傅瑜的臂膀,溜之大吉。
傅瑜身形踉跄了一下,但随之站的稳当。
向来神情冷淡的斐凝走下台阶,秀眉微蹙,白皙的面容上显出一抹担忧。她伸出手,用随身携带的帕子为傅瑜把额头和脸颊上的汗珠、雪水、沙粒一齐擦掉。
“……阿凝,我身上好疼。”傅瑜突地出声,神情专注地看她。他突然想把头靠在她肩窝处蹭蹭,像每天晚上做的那样,但他又怕斐凝嫌弃自己身上脏,硬是不敢动。
斐凝没说话,只是凝神,小心翼翼地给他擦干净脸上的赃物,随后伸手握住他的右手,开口说:“我们回家吧。”
元都公主是个妙人。
在傅瑜心中,更是个狠人。避之不及。偏生她似乎又像是黏上了傅瑜。
除却傅太后,傅瑜身边的诸多女性中,还从来没有一个能这般狠决,竟是说干就干,偏又还,演技超群。
是的,演技超群。
傅瑜知道,斐凝的性子一向是个说断就断、毫不含糊,也可称是狠决果敢的,但她太过骄傲,一身傲骨,从不愿说谎。即便她知道只要她稍微示意一点,违背了一点点的心意就可以得到诸多好处,但她从来不愿,她总是愿挺直了腰背往前,纵然自知前路多舛,也不愿违了心意。
但元都公主不是,在看见傅瑜的第一眼,她似乎就能让自己的身体爱上傅瑜。
明明是一国公主,甚至是当作女王来培养的一介藩国公主,能在夺位的姨母手中依旧生活的不错的前女王之女,但她却能在傅瑜面前表现的这般羞涩窘迫,天真无邪,又兼刻意迎合,挑|逗吃醋,深情表白,直至马场上设计自欺。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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