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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着一张多情妩媚的眼睛,清澈,明亮,楚楚动人。
过了许久,男人的视线从创可贴上移开,落在她食指侧面一道细长的伤口上。
就在这时,乌月的手机响了,电子音提醒是来自段茂的号码。
江鸣盛回过神,他拿走那枚创可贴,撕开包装纸,伸手去够她的手,但眼瞧着乌月的手随即垂下,拿出衣服里的手机。
她小声朝他说了声再见,转身,一边试探着向前摸索数步,一边应付着电话那头的人:“嗯,到家了,刚到家,我没事,你那边呢?我们什么时候谈谈?”
她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模糊听不见。
江鸣盛盯着仪表盘,深吸了一口气。
摊开手,一根黑色头绳安静地躺在掌中。
黑夜里,男人的嗓音像一块让指南针都失去方向的磁石,低沉暗哑。
“真是要命。”
“你到家了?”段茂今天的这通电话格外长。
“还没有,等电梯。”乌月摸索着电梯按钮上的盲文,找到上行箭,问他:“送她回家了吗?你现在在哪儿?”
“刚到家。”他的回答有些吞吐,接着又转了话题,“江鸣盛平时对女孩都冷淡的很,今天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会送你回家,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电梯打开,乌月停了一秒,没听到里面有人,才慢吞吞走进去,这会儿倒是直言,说出了自己心里的不舒服:“不管熟不熟,今晚他倒才像是我男朋友。”
段茂皱了眉,听到这话一阵酸意和刺挠,“别这么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好没意思。”乌月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段茂愣了下,“你说什么?”
“挂了,我到家了。”
段茂一咬牙,拎起刚刚扔在沙发上的衣服,对着电话说:“我去找你。”
正说着,他拉开房门,一具香软的身体扑了过来。
段茂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心想坏了。
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乌月暗恼是自己想多,她语气也软了许多,一边开门一边说,“太晚了,你别过来。”
乌月听那头一直不说话,便撒了娇,“今晚好累,明天见面再说吧。”
她脱掉鞋,手在空中划了两下,摸到衣架,把外套挂了上去。
乌月对这个家了如指掌,径直走到厨房,洗了手,摸到一旁的保温状态的养生壶,把手机放在中岛台上,拿了一只玻璃杯往里面注入热水。
几秒后,水杯落地,玻璃渣子四处崩开,她被烫了下,却没有躲开,抓起一把剪刀,朝着客厅沙发的方向用力划了划,厉声:“是谁在那里!”
男人翘着二郎腿,长腿交替惬意地坐在沙发上喝一杯热茶,照明灯下,他俊逸的五官藏着笑意,“不错,警惕性还挺高。”
“傅长逸?”乌月先是疑惑,下一秒睁大眼睛,“谁让你进我家的,滚出去!”
“呵……你赶走我的人,我担心你的安全,就过来看看。”傅长逸不由失笑,“开掉也好,我不喜欢雇佣蠢货,一下就被发现了。”
扫地机器人扫描到地面有垃圾,自动开机,移动到乌月的脚边工作了起来。
“你走。”乌月握着剪刀的手不住的颤抖,“你毁掉我的人生,还要来当做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你真无耻。”
“刚才还在你侬我侬,知道是我立马换了语气,月月,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让人寒心?”傅长逸放下腿,站起来,慢慢踱步走向她。
“你别过来!”乌月尖叫着后退,腰撞到了坚硬的大理石桌面也不觉疼痛。
傅长逸踢开藏在铁艺板凳脚下的玻璃碎片,扫地机器人将它扫走。
“你瘦了。”傅长逸盯着她尖尖的下巴,再扫一眼她乱七八糟的厨房,神情微沉,“你不愿意要我给你找的保姆,那你重新雇佣一个,工资我来开,没人做饭可不行。”
乌月浑身颤抖,连牙齿都咬了劲,她忍着泪,“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让你走,再不走我报警了。”
傅长逸却不接话,自顾自地说:“你脾气差,说人家几句,普通的不高兴了容易偷懒使坏,那就雇一个菲佣吧,素质好,省心。”
乌月拿起手机,拨了110的电话。
傅长逸一把按住她的手,冷笑着,“你为了一个死人跟我较劲,会不会太可笑了些? ”
‘啪!’傅长逸的脸颊微斜,挨了她一耳光。
“逝者已逝,请你尊重他!”乌月终究是哭了出来,“你要怎么样?你究竟想要怎样?”
回应她的是空荡荡的房间,恍惚间听到门打开又甩上的动静,想想也是,傅长逸那么傲慢的一个人,挨了一耳光,怎么会装作若无其事再与她纠缠。
也许是突然摸准了他的想法,乌月擦干泪痕放下剪刀,重重吐了口浊气,这才舒畅过来,却不能深想,不是次次有机会能打到他,如此,她的心情又跌回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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