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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邪人实在是丧尽天良!
眼看那鬼物就要冲到眼前,老僧却并不放下肋下小孩林惊羽,只用持着碧玉念珠的左手在身前虚空画圆,单手结佛门狮子印,五指屈起,指尖隐隐发出金光,片刻间已在身前唤出一面金色法轮,金光闪闪,与那鬼物抵持在半空中。
“小小伎俩,也来卖……”那老僧一个“弄”字还未说完,突然全身大震,只觉得抱着林惊羽的右手手腕被异物咬了一口,一股麻痒感立时行遍半身,眼前一黑,身前法轮登时摇摇欲坠。
就在此时,前方那个鬼物又有诡异变化,在它左右四眼正中额头上,“咔咔”两声,竟又开了一只血红巨目,腥风大起,威势更重,只听一声鬼嚎,血色红光闪过,那鬼物将金色法轮击得粉碎,重重地打在老僧的胸口上。
老僧整个人被打得向后飞了起来,途中几声闷响,怕是肋骨已尽数断了,肋下的林惊羽也掉在地上。片刻之后,他枯瘦的身子砸在草庙壁上,“轰”的一声,尘土飞扬,一整面墙都塌了下来。
“哈哈哈哈……”黑气中人一阵狂笑,得意无比。
老僧颤巍巍地站起,喉咙一热,忍不住一口热血喷了出来,把身前僧衣都染红了,甚至连手上念珠珠串都溅到了血迹。一时之间,他只觉得眼前金星乱闪,全身剧痛,那股麻痒感觉也越来越逼近心脏。
他强自镇定心神,眼角扫过倒在地上兀自昏迷的林惊羽,却见在他衣襟之中,缓缓爬出只分叉彩色蜈蚣,个大如掌,最奇异的是它尾部分了七叉,看去仿佛有七条尾巴似的。而且每只分叉各呈一色,各不相同,色彩绚丽,只是美丽中却带了几分可怖。
“七尾蜈蚣!”老僧呐呐说了一句,语调中带了几分痛苦之意。
他脸上黑气越来越重,嘴角也不断流出血来,似乎已是难以支撑,但仍然强撑着不愿倒下。他看着半空中那团黑气,道:“你将这天下奇毒之物放在那孩子身上,又故意隐藏实力,看准机会一击伤我。你是冲着我来的吧?”
黑气中人“嘿嘿”冷笑一声,道:“不错,我便是专门冲着你普智秃驴来的。若非如此,凭你一身天音寺佛门修行,倒也不好对付。好了,现在快快把‘噬血珠’交出来,我便给你七尾蜈蚣的解药,饶你不死!”
普智惨笑一声,道:“枉我名中还有一个智字,竟想不到你炼这毒血幡邪物,岂有不贪图噬血珠的道理。”他脸色一肃,断然道,“要我将这世间至凶之物给你,却是妄想。”
那黑气中人大怒:“那你便去见你的佛祖吧。”红芒一闪,毒血幡迎风招摇,鬼哭声声,巨大鬼物再现,在空中微一盘旋,再次冲向普智。
普智一声大喝,全身衣袍无风自鼓,原本瘦小的身躯似乎胀大了许多。他左手用力处,只听一声脆响,那串碧玉念珠已为他捏断,十几颗晶莹剔透的念珠竟不下坠,反而滴溜溜转个不停,一个个发出青光,浮在普智身前,只有那一颗深紫圆珠,却径直掉下。
普智手掌一翻,将那深紫珠子一把抓在手中,藏在怀里,双手随即结左右水瓶印,两目圆睁,全身上下隐有金光,口中一字一字念道:“唵嘛呢呗咪吽!”
“六字大明咒[1]。”黑气中人的口气立时多了几分凝重。
随着普智“吽”字声落,刹那间所有碧玉念珠一起大放光芒,同一时刻,那邪人祭起的鬼物已冲到跟前,血腥之气扑面而来。但一接触到碧玉青光,顿时化为无形,不能近前,就此僵持在半空中。
饶是如此,普智的身子又是一阵摇晃,七尾蜈蚣是天下绝毒之物,纵然他道行深厚,仍然难以抵挡。只是他隐泛黑气的脸上,却露出一丝淡淡笑容,带了几分凛然。
“呔!”
普智一声大喝,如作狮子吼,声震四野,身前碧玉念珠受佛力驱驰,光芒更盛,忽地一颗念珠“噗”的一声碎裂,在半空中幻作一个“佛”字,疾冲向前,打在那鬼物脸上。
“哇……呀!”那鬼物一声凄厉号叫,登时退了几步,周身红芒大为衰退,显然已受了伤。黑气中人怒道:“好你个秃驴!”
他正要动作,只是为时已晚。说时迟那时快,片刻间七八颗念珠都幻作佛家真言打中鬼物。那鬼物号叫不止,连连退避,做恐惧状,在被第九颗碧玉念珠击中时,终于一声长嚎,五目齐齐迸裂,骨骼乱响,轰然一声跌落在地,挣扎了几下,便僵直不动了,缓缓化作血水,腥臭无比。
与此同时,普智却“哇”的一声,又喷出一大口血,而血的颜色,已成了黑的。
“啊”的一声尖叫,在这两大高人斗法的紧要关头,从草庙门口传来。
普智和那邪人都吃了一惊,天上黑气一动,普智也同时向门口看去,只见日间见到的小孩张小凡,不知为何来到了这草庙前,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庙中这奇异景象。
黑气中人一声冷哼,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只原来爬在林惊羽身上的七尾蜈蚣忽然振尾,借势飞起,疾如闪电,向那张小凡飞去。
普智双眉一竖,右手一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