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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是,他留着一头中分长发,很有艺术家的气质,眼睛不大,像是在眯着,嘴角始终弯着,如同在笑一般。
成默刚走近,李济廷便上下打量了一下瘦弱的像根豆芽菜,身量只有一米七多一点的成默,他将筷子搁在筷架上,问道:“你就是永泽的儿子?”
此刻一桌子华夏文科类学术界的大拿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有些瘦弱的成默身上。
成默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看上去像是有些怯场的样子。
李济廷笑了笑说道:“别紧张!叫什么名字?读几年级了?”
虽然成默很想不理会如此幼稚,把他当三岁小孩的问题,但却只能无奈的老实回答道:“成默,读高一!”
听到成默的语句里含着一种异样的平静,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胆怯,李济廷饶有兴致的问道:“成默!沉默?你爸怎么跟你起这样一个名字?”
与命运赛跑的思想者
最深沉的精神也必须是最轻佻的,这几乎是我哲学的公式。——尼采
……
这样的问题和语气其实有些缺乏礼数,于是成默淡淡看了一眼李济廷,又看了看他桌子上的玻璃杯子,不卑不亢的说道:“杯子里的水是晶莹透彻的,大海里的水是黯淡深邃的。小道理可用文字说清楚,大道理却只有伟大的沉默……”
正所谓无欲则刚,成默才不会管这一桌是什么人,有多大来头,直接化用了泰戈尔的诗句,嘲讽李济廷不懂大道理。
听到成默的回答,李济廷忍不住笑了,对成默的暗嘲不以为意,又问道:“这是你爸爸给你起成默这个名字的用意?”他知道成永泽对诗词歌赋无爱,决计是不会知道泰戈尔如此生僻的诗句的。
成默轻声回答:“我猜应该是,因为他很欣赏维特根斯坦。”
之所以轻声,是因为他向来做什么都不能用大力气,必须尽量多的节省体力。
听到成默的回答在座的人均微笑着点头,除了成默的叔叔成继东一头雾水。
普通人自然不会知道维特根斯坦是谁,更不会知道维特根斯坦认为,当对象是宏大到是无法言说之物时应保持沉默和敬畏。
比如一个简短的哲学理论,比如人生理想此类虚有之物。
有些哲学理论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却是成千上万字都解释不清楚的,因为人的表达能力有限;有些理想虽然遥远不可企及,但那些追求不可能的人,却不该被嘲讽。
所以有些时候“沉默”是一种高尚的态度。
李济廷哈哈笑道:“你这个孩子有点意思,用泰戈尔的诗来表达维特根斯坦的哲理,我原本以为你和你爸那个老古板是一个路数,没想到你比你爸有趣多了!我喜欢!”
在别人葬礼的宴席上笑的如此开心,其实有些不尊重,不过在座的各位地位崇高不说,又都是社科院的大拿,对于“生死”这种事情远比普通人看的开,更不会被普通的世俗规矩所束缚,因此都看着成默微笑了起来,看着成默的眼神里,很有些虎父无犬子的欣慰。
李济廷又道:“想必你的成绩是很好的了!今年读高一,还有两年就高考了,有没有想过跟着你爸爸的足迹到清华读书?”
成默想起自己在京城水土不服的痛苦经历,毫不犹豫的说道:“不会去清华!”
李济廷有些惊讶的道:“呃?为什么?那你准备考什么大学?”
成默并没有解释自己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去京城,只是说道:“我就考星城的大学……”虽然他并不想被局限在一座城市,但无疑在这里有他熟悉的一切,还有熟悉他的医生,他的生存机率能大大增加。
李济廷自然而然的认为成默也许是成绩不太自信,因为一般来说,本地大学对本地学生会放低分数线,于是他说道:“你尽管考清华,成绩稍微差了一点没有关系,我来给你想办法……”
坐在李济廷身边的王山海忍不住插嘴道:“清华是好,可我们星城的大学也不差,岳麓书院的哲学研究学院可是历史悠久首屈一指的强系。”
李济廷笑了笑道:“王院长,我可没有说岳麓书院不好,我只是希望成默能沿着他父亲的路走一走,看一看,要知道当年永泽在我们清华可是风云人物,现在我们清华校友网都是在拿成永泽的照片当做封面,当年无数学妹视他为理想对象,收到的情书那可是堆积成山……再说了我爸是永泽的导师,那我做成默的导师也算是一段佳话吧!”
听到李济廷的话,众人终于明白了李济廷纡尊降贵,专门前来参加的成永泽的葬礼所为何事了,也感叹成默将能享受到父亲的余荫,将来顺风顺水平步青云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只是在座的所有人都不太明白在成永泽死后,李家为何还要许下这么大的人情,毕竟成永泽只是一个死掉的天才而已,在华夏并没有什么根基,更不是什么世家子弟。
成默还是没有解释自己因为身体的原因根本去不了京城,更读不了北大,只是微微鞠躬说道:“那我谢谢您了!”这个机会他想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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