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熹·花下少年应笑我3(第2/12 页)
了:“是、是么?”
韦氏她剪断针线,把云一样的衣料比在令和身上:“等你富贵,做了娘子,再给官家生几个小娃娃,说不定能和郑娘子一样做贵妃呢。衣服也能穿一件扔一件,不知道到时候还会想起我吗?”
令和点头,她头上的玉蝶簪子都在晃动:“会的,姐姐,我不会忘记你!”她拉住韦氏的手:“我们一定要共富贵。”
韦氏故作轻快:“行呀,到时候你把我叫到你阁子里掌事。”
在烛光下,令和很笃定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赵熹又回到了母亲的怀里,韦氏抱着他,轻轻摇晃:“后来,郑娘娘就怀孕了,生下的是你四哥,不过那孩子也没活下来。她怀孕的时候,推荐了你的乔姐姐,官家封她做‘宜春郡君’,说她一笑可以回春。”
那是一点艳羡的语气,乔令和很快就怀孕了:“那一次生的就是你五哥。”有了孩子,皇帝顺利册封她美人,然后又破格封为婕妤,乔令和问郑贵妃要来了韦氏。
韦氏抱到了第三个孩子,五皇子赵炳,那天皇帝又从她的臂弯里接过儿子,连一个“你”字也没有,对她笑一笑:“五哥乖不乖?”
韦氏说:“五哥很听话,要奶吃的时候哭得也响。”
皇帝抱着儿子远去:“呀,你这么厉害啊,还知道自己要奶喝……”
空落落的臂弯,很快,乔令和再次怀孕:“就是你的七哥。”
她终于要实现自己的诺言了,那天她让韦氏坐在梳妆凳子前,给她的脸上涂香粉,给她簪玉蝶和石榴的簪子,她的亵衣变成一件红纱,在外面套了一件罩袍,韦氏一遍遍抚摸上面的萱草纹。
皇帝来到乔令和的阁中,却没有见到乔令和。
韦氏垂着眼睛,给他脱衣服,从衣襟上的纽襻开始,那是一件湖蓝色的襕袍,水一样挽在韦氏的臂弯。
皇帝问:“你叫什么名字?”
原来从十七岁到二十三岁,从穆王府到皇宫,韦氏无数次幻想过和他生一个孩子,可他连她叫什么也不记得,那天在秋千架底下他问过她的名字的,可怎么忘了?
韦氏再一次重复自己令人羞耻的本名:“奴叫春花。”
她生在一个灿烂的春天,那天他们家吃了黄花菜,她后来才知道原来这花叫萱草,叫忘忧,原本她也应该有个好听的名字。
她察觉到皇帝对这个名字羞于启齿,甚至没有重复。
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她跪下,把头仰起来,她想自己也不是很丑:“官家可以给奴起一个新的名字吗?”
皇帝凝视了她半晌,把她扶起,抚摸她的鬓发,漂亮的玉蝶簪子:“你同令和情如姐妹,不如也起一个‘令’字,花和华又是同字,就叫‘令华’怎么样?”
他给予了令华新生。
赵熹把头靠在母亲的脖颈:“所以,她们说咱们是颜子货色,是觉得姐姐你背着乔姐姐去服侍爹爹吗?”
可事情不是这样的!
韦氏笑一笑:“她们嫉妒我呀。”
韦氏终于完成了多年以来魂牵梦绕的心愿,那天过后她见到乔令和,令和拉住她的手:“姐姐,我们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她实现了共富贵的诺言。
韦氏回握住她的手,令和感到很迷茫:“我有的时候想,我爱官家,可官家好忙,才能陪我多久?姐姐,你一定要陪着我。”
韦氏的鼻尖似乎还萦绕着皇帝身上的宣和香,又抱着令和,她说会的。
有的时候不得不感叹韦氏的运气,因为皇帝很快爱上了刘妃,连乔令和都失色了,但所幸在这之前令华就怀孕了。
确认有孕后,她从平昌郡君变成了才人,如果能生一个儿子,她就会变成美人。生一个进一步,铁打的祖宗家法。
她在床头摆满了萱草花。
令和先一步生产,生下了七皇子赵烁,令华的肚子很大。
赵熹说:“然后,我就生出来啦!”
韦氏有些悲哀地看了他一眼:“是的,我们九哥生出来啦。”
宣和三年五月二十一日,令华生产了,那天皇帝不在宫中,而是去了艮岳。她的羊水破了以后,宫人火速去报给皇后。
赵熹从胎里开始就是一个省心的孩子,韦氏生产的过程也非常顺利,一切都是准备好的,她马上就要实现她的梦想,这个孩子成就了她,让她从一个赤脚丫头变成内命妇,她也帮助了这个孩子:她是女人,女人要为自己的孩子负责,比如,给孩子挑选一个好父亲。
可意外就发生在孩子从她肚子里出来那一刻:“都说生孩子痛,其实你出来的很快,好像什么东西把我撑开了,然后人家就说生了。”
产婆先是向她报喜:“恭喜娘子,贺喜娘子,这孩子真是孝,不折腾人,是一位大——啊!”
韦氏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然而尖叫声此起彼伏,她睁开眼:“是什么?是男孩子还是……”
那一瞬间她看清了自己生出来的孩子,红彤彤的,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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