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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就挂在精致的车檐上一遍遍被风吹响,她忽而开口,她还是那样骄傲。
“看到了?”
“嗯。”崔植林应了声。
齐以君捋顺富贵的裙角,发间金灿灿的钗,隐约着光芒。她还是如那时一样,允了崔植林一个选择,只是与往昔不同的是,她这次平静了许多。
齐以君说:“你若想跟他们去雍丘尽孝,我不拦着你。只是按照出门前约定好的那样,我这腹中的孩子,就再与你没有任何瓜葛。但崔植林我要你分清楚,这不是威胁,我也没必要用孩子留住你,因为那样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没有你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回答我吧,你想怎么做?”
历经几月,崔植林变了很多。
他离开家,离开褚芳华之后,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尊重。这些尊重,让他开始转变,开始思考,往前一味偏袒父母与“弱者”是不是一种错误。
崔植林望去齐以君,诚恳地握起了她的手。
他说:“我不会与他们到雍丘去。从前他们或许没对,但这一次关于春儿的事,他们真的大错特错了。落得这般,他们怨不得别人。然那时候,是我执迷,不分黑白。我向你承认我的错误。”
“可是以君,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咱们还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崔植林的答案,让齐以君心中柔软。
可她并不会因此轻易忘记从前,所以她才会在此刻从崔植林手中,抽出自己被他握住的手掌,那平静的目光下,仍残存着深沉爱意。
但齐以君没有让步,她避开了他的问话,只抛下一句:“那一次是你选错了,可既然你如今做了新的选择,贺叔咱们打道回府吧。”便就此沉默。
马车晃动,
崔植林两眼寂寂,落寞地收回空荡的掌心。
由此开始,他在齐以君的态度中明了,余生漫漫,他要补偿的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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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远门外,前来送行的人将甬道堵得水泄不通。
可直到众人都纷纷各自归队,夏不愚仍旧心神不宁,任凭太史筝贺齐佳觅她们在他面前,小嘴叭叭说个没完,他就是盯着门内的方向,一句不应。
最终,还是齐佳觅忍无可忍,抬手给了夏不愚脑袋一下。
齐佳觅张口便骂:“夏老五,你瞧什么?从我们站在这儿开始,你就是这个鬼样子,我们几个给你交代的事,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筝这怀着孕,易姐儿这大婚在即,都来给你送行,你能不能尊重我们点,瞧你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丢了魂呢——”
筝一听这话,嗤然笑起,“兴许真是丢了魂呢?”
夏不愚挠了挠头,今日他倒没跟齐佳觅起急,他只问:“筝,你说她还会来给我送行吗?”
她?谁?
齐佳觅和易字诗面面相觑。
夏不愚却恨自己醒悟的太晚,那日在街口许下承诺时,他还未有反应。他只觉那是对朋友的诺言而已。直到后来的后来,开封府的祸事了结,他才渐渐发觉自己竟会时不时想起,那与崔渐春在礼部榜下的荒唐相遇。
他是在意了,挂心了。
只是太晚了。
筝同样无解,“难说,你也知她今日……有很多事要忙。”
夏不愚明白,也理解,却还是有些失落。
恰逢此时,归队的号角响起。夏不愚已再无时机,去与那未曾到达的人,说一声遗憾的再见。威武的甲胄穿戴在身,他的使命由此展开。夏不愚想遗憾常有,不若打个胜仗早些归家。
到时的他们,也将不会像如今这样被动。
夏不愚提起长矛,正了正头顶的铁盔,重拾了信心,与儿时的玩伴道别:“那筝,十一娘,易姐姐……老五就走了,你们保重。别为我担心,一定要盼我的好,等我凯旋时,你们一定要在白矾楼给我摆桌酒。”
“放心去吧,老五,你是好样的。”易字诗轻轻叹息。齐佳觅这跟老五闹了十几年的冤家,偷偷抹起了泪,“臭小子,不指望你逞多大的能,一定给我活着回来。”
筝则挥挥衣袖,嘱咐说:“去了之后,千万记得把我给你的信交给大哥,千万记得!”
“知道了,知道了。回了吧。”
挚友们的关怀,叫夏不愚欣慰不少,瞧他信心满满踏上了去往边塞的长路,直至将身影完全隐进被将士们踏起的尘烟之中,才敛去了注目故乡与故友的双眸。
他想他一定凯旋,
他想他一定会再次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女郎。
筝与齐佳觅她们并肩目送出征的队伍渐行远去,没有人再去多言。众人皆是沉默,可当几人转身,齐佳觅刚想问及关于夏不愚所说之人的事,一个如流星迅捷闪耀的身影,便从筝的眼中划过。
不远处的崔植筠,也瞧见了她。
小两口虽隔着有些距离,却仍是默契地念了声:“春儿……”
崔渐春心无旁骛跑过开远门下,狂奔去能够凝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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