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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月的视线落在她捧着的绣缎上,眼睛生亮:“这绣缎哪来的,真好看。”
宋语嫣手上一紧,道:“流西表姐今年及笄了,我给她做了一双绣花鞋,她却是给我这半匹绣缎,用以绣扇面。”
秦明月愣了一下,幽幽地道:“大姐姐对你真好,我们这样的亲妹妹,也没给这么好看的绣缎呢,大姐姐,怕是不喜欢我们吧。”
宋语嫣强笑出声:“表妹想多了。”
“表姐,我那有一条裙子,就差这个颜色的上衣搭配,你可以给我匀一点绣缎么?以后我有其它的绣缎再给你补上?”秦明月上前勾着她的手,娇嗔道:“表姐可舍得?”
宋语嫣嘴唇翕动,手指蜷曲,半晌道:“自然不会。”
“那就走吧。”
院门后的岐黄看着二人相携离去,转身回去,回禀了秦流西,看她没有任何反应,不禁问:“小姐没意见么?”
秦流西正在画符,头也不抬,道:“我有什么意见,东西给她了,就是她的,她护不护得住,又要给谁,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这人呐,要立住,得靠自己,靠人护一辈子,这可能吗?”
好吧,是大小姐的风格!
岐黄道:“大小姐,那这鞋?”
秦流西瞟过一旁放着的绣花鞋,道:“收起来吧,天冷了,也用不着。”
岐黄听了便把鞋子收了起来。
不是用不着,是她所用,皆有熟悉她尺寸和喜好的绣娘做好了送来。
被刁难,流西动
落日渐渐西斜。
王氏和谢氏却是尚未回府,秦老太太遣人来问,秦流西只得让李总管带着陈皮雇了车去城门口等,只是没多久,陈皮就快马回来报,大太太他们在城门口和人起冲突了。
“是赵同知的家眷,好像是大家要入城时没相让,二太太没忍住脾气,吵起来了。如今赵家来接的人拦住了,非要让太太她们跪地赔礼不可,否则就当她们是冒犯官家的人抓起来。”陈皮瞥着秦流西的脸道。
秦流西眉心轻蹙,赵同知,她好像依稀听过,这赵同知是蒙家的什么姻亲,至于哪个的,倒没听清楚?
眼看快到城门处,秦流西让陈皮去请守城将于大人:“你就跟他提是清平观的不求道长请他给个人情,太太是我的家眷。”
“是。”
陈皮下了马车,身形掠得飞快,很快就不见了人。
秦流西则让车夫继续往城门那边去,此时已是黄昏,城门处的人挤在一边看着热闹,一辆马车在城门边上孤零零的候着,挡在王氏跟前的,不是李成又是谁。
而另一边,则是一个穿着管事婆子的仆妇趾高气扬瞪着谢氏,嘴里翕动着,神色倨傲,仆妇身后,是一辆挂着赵府徽章的马车,十分张扬。
秦流西让马车靠近了,就听得那仆妇声音尖利,指着谢氏道:“……不过是犯官家眷,也敢与我家夫人的亲眷抢道,真当你们还是从前的三品大员之家?真是不自量力!”
谢氏气得脸涨红,张口就想怼回去,王氏把她拉到身后,看着那仆妇,不卑不亢地道:“我们并无抢道,而是按着规矩排队入城,是贵府马车碰撞上来无理在先,我们本无意追究,贵府却是咄咄逼人,是仗着自己是官家,仗势欺人么?”
秦流西看向王氏,但见她一身棉布衣裙,披着她给的貂鼠披风,青丝不过用一根玉簪挽起,腰身却是挺得笔直,看着仆妇说话的时候,没有半点卑微和落下风。
有些人,气度是从小就养成的,哪怕落魄,也不会减一分。
出身大族的王氏便是如此,如今的她可以说是庶民一个,连官员家的仆妇都敢欺辱她,可她愣是没有半点慌乱卑微。
那仆妇被看得气短,心微微发慌,下意识地看向身后,又觉得自己慌什么呢,对方不过一介犯妇。
“你这刁妇,还敢污蔑官家?”
“非是污蔑,不过以事论事。尔等撞上来,我们并不追究,甚至肯退让一步,是你们不愿息事宁人。”王氏看向那马车,道:“此外,你说我是犯妇,圣上却已对秦家开恩,抄没家产,男丁十二岁以上流放,女眷则是发还老家,并无定罪,贵府这是在质疑圣上的圣恩么?还是说,贵府可代圣上定我秦家女眷的罪名?”
仆妇也不是蠢人,一听这话,脸都白了,这,这谁敢接啊?
“你,你别含血喷人。”仆妇哆嗦着嘴,声厉内荏的说了一句。
王氏看着马车淡淡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相信贵府行事是明事大度的,赵大人更是爱民如子的好官,而非会纵着家人故意刁难百姓。”
这一讽一抬,就把人给架起来了!
这个嫡母,倒有几分意思。
秦流西唇角勾了起来,戴了帷帽,下了马车走过去:“母亲。”
王氏见了她,脸色有些变了,道:“你怎么来了?”
“日落黄昏,祖母见母亲和二婶久未归,心中挂念,故而前来接你们。”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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