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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春花香,里头还有半袋的果壳。”
晏琤琤冷着脸,伸出食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堵住了试图替自己喊冤的骆嬷嬷。
“丽春花昂贵,价值千金。”
“看来箬姨娘近来拮据得很,先前一幅赝品画卖与我时都要狮子大开口。”
“呵,我倒好奇人都要发卖了,箬姨娘不肯将玉镯还我是为何?”
“这玉镯若非我叫木樨偷回来,此刻还浸泡在水中散味呢,怕是不日要被卖了?”
“而且再仔细一瞧,这福袋上的绣法像是楚州刺绣……”
晏琤琤慢慢踱步,择了侧高座坐了下来,睥睨箬睦如毒妇,冷笑道:“我记得箬姨娘的祖籍正是楚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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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春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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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姐你今天设计的这出大戏是有意诋毁姨娘?”
晏玥翎跪在箬睦身边,因护母心切,直接呛声。
晏琤琤悠然地端了盏茶水,眼神里闪过一瞬的杀意,柔声委屈道:“这哪算诋毁?三妹妹,我无意发现有人陷害祖母,倒是办了坏事了?”
“你!”晏玥翎气急却又无法辩驳。
温暖的茶水入喉终驱散了晏琤琤心中的寒意,她没有直接开口,明晃晃地大喇喇地问祖母该如何处置。
她不愿祖母为难。
此举是要让所有人知晓箬睦的温柔面具之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就像现在的母亲,方才初尝了一次背叛的滋味。
幽幽眼神望向了祖母,晏琤琤把所有的主动权交给祖母。
晏老太太坐在高位之上,香灰和福袋里的果壳完全被摊开,暴露在阳光之下。
僵硬地伸手将飞霜召唤过来,再三确认了那些果壳。
扶额苦笑,不忍细看。
片刻之后,她晃悠起身,堪要摔倒,最后倚仗在张嬷嬷身上,看着地上大大小小的人跪了一片,与撒在地上的香灰那般不忍直视。
她忽然觉得哭得梨花带泪的箬睦好陌生,也觉得平静稳坐的晏琤琤好陌生。
她迫切希望看到晏泓涵,那个像极了老头的孩子,哦,他没来请安,在宫里陪太子读书呢。
只能无言地瞪着眼望着敞开的大门,春光映射,是好时节。
她的心却如感冬寒。
最后,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推开扶着的张嬷嬷,站直了身子,站得很稳。只是略有哽咽的声音藏着无限的愤怒和失望。
“事已至此,互相指责,推脱都无用,证据确凿,抵赖不得,我会将此事详细告知你们的老爷,我的儿。”
“周氏管教不力,罚抄女经一遍。”
“竹溪院全都禁足,罚半年月例,箬氏罚抄佛经三遍。”
“至于其余涉事之人…”
晏老太太顿了顿,盯着一旁磕头跪地的骆嬷嬷,终究是心软,她不能抹去这婆子对琤丫头的好。
“各院的人犯了错就归各院的主子管吧。”
“我累了,你们且散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向来精神矍铄的她宛若瞬时苍老十岁,连丝丝银发都在诉说着难过。
“咚——”
手中常抱着的手炉被丢弃,咕噜咕噜滚了一圈,香灰洒在厚厚的地毯上,红灰分明。溅起的轻尘渐渐隐匿在阳光里,正如晏老太太离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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