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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撄宁身旁席位的太子妃被强行拖走,连精美的蜀锦绣鞋都被拖掉一只,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哭喊,只是脸色苍白,满面泪痕,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
撄宁垂下了脑袋,心中不忍,太子妃虽牵涉其中,但太子一意逼宫,她若不联合母家支持,恐怕太子连搏一搏的机会都没有。等到太子东窗事发,她同样只能被命运推着往前走。
宋谏之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颌。
方才领旨时还满身肃杀之气的晋王殿下,竟一下子卸了戾气,眉眼舒展,给了人温柔的错觉。
“只是贬为庶人,总比丢了性命要好。”
他哪能不知道撄宁在想什么,身边这个心软的傻妞,那点心思在他眼皮底下跟透明的一样。若是两月前,宋谏之还只觉得她麻烦,如今竟也不自觉被感染了傻气,开始顺着她的心思想事情了。
“我知道。”撄宁小小声的应了一句。
她都知道,只是日子好像都不由女子来选,她心中凭空的,生出一点惶惶然。
万寿节,就在一片混乱中结束了。
朝中翌日开始了对太子谋逆案的清算,可还没到清算完,宫里就悄悄传出小道消息,皇帝的身体越发不好了。
别说上朝,清醒的时候都少。
正文完
晋王府这几日氛围很怪, 两位主子一个忙着监办太子谋逆案,一个忙着张罗商铺的生意,好巧不巧时间又是岔开的, 连见面说两句话的时间都少。
准确点说, 是晋王妃一个人更怪些, 老是莫名其妙的出神, 和晋王在一起时也是如此, 全然没有之前的活泛劲儿。
无论宋谏之闹她、逗她, 都是那副神游天外的摸样。
氛围怪到院里院外的下人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贴身伺候的人更是小心。
这日一大早, 宫中就有太监来府上传旨,急招晋王殿下入宫。
撄宁听明笙来传话, 先是愣住了, 随即佯装无事的应了一声, 边埋头喝粥边含糊道:“明笙,你找人备好马车, 我等会要去铺子一趟。”
明笙看着自家小姐的脸色,抿着嘴欲言又止,犹豫半晌, 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听话去备马车了。
她家小姐性子向来是直通通的, 鲜少有拧巴的时候, 反倒叫她不知该如何劝起。
撄宁在西直街盘下的商铺,已经如火如荼的收拾起来了, 她相看了数十人, 最后定下了个做过绸缎生意的女子当掌柜。
两人是一见如故一拍即合,那掌柜对她这位钱多事少没架子还懂行的东家也相当满意。俩人每天见了面, 就是热火朝天的盘账、盘货、招人,倒也能忙到撄宁暂时忘记心底的烦恼。
可今天例外,连掌柜都看出了撄宁的不对劲,平时手摸上算盘珠子便起劲的人,听她算账的时候却频频走神,要劝她回府休息吧,她偏又不肯走,硬是在账房案上趴到日落西山,才无比艰难的迈出铺子大门。
撄宁在纠结的事,说来说起,其实还是那一桩。
她已经认明了自己对宋谏之的心意,却从未认真考虑过,等他站上那万人之巅,走近朱墙碧瓦的宫城后,自己要不要同他一起。
那可能是大多数人都向往的位置,偏偏不是她要走的路。
阿耶提醒过她,她当时心中便敲起了退堂鼓,若是就此断下,倒也好,可拖到现在,她连退堂鼓都敲得不大坚定了。
崇德帝的身体每况愈下,今日这一趟十有八九便是提继位的事。天下可能有和离的王妃,但绝没有和离的皇后,虽说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但这天来的太快了。
快到撄宁还没想清楚,就不得不面临选择。
她垂着脑袋悻悻的站在铺子门口,一个劲儿盯着自己的脚尖,不肯上马车。
所以自然也没发现,本该停在铺子旁边等她的马车,忽然没了踪影。
为什么就不能一直当缩头乌龟呢?
她傻乎乎的盯着鞋尖上的海棠花,在心里小小的叹了口气。
太阳西斜,只留一抹金色余晖洒在地上。近日因为京中谣言一事,兼之谣言崇德帝病危,东西二市重启宵禁,申时一刻便要开始巡查。
撄宁长长的舒了口气,没法子再拖延了。
她抬起头想上马车,这才注意到马车不在铺子门口,眼神四处一打量,正好撞进站在长街对面的人眼中。
宋谏之身着针脚繁复的蟒袍,每个头发丝儿都透着浑然天成的矜贵,只是眼神淡泊,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撄宁磨磨蹭蹭的走过去,咬了咬嘴唇,悄悄地望了他一眼,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呀?”
宋谏之没搭话,他垂眸打量着撄宁,目光如有实质般一寸寸刮在她脸上。
除却宫宴这般场合,她闲时少施粉黛,眼儿圆圆,额头光洁,能清晰的看出她肌肤上的细小绒毛,春日桃子似的。
让人有些手痒,最好掐上她的脸,令她变了脸色再不能装傻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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