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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榕笑起来:“这就对了,好孩子,我宵衣旰食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让你们几个长乐无忧的,要是天天憋屈,我还干什么皇帝?
再说了,你身上有爵位,难道要传给给你添堵那人的孩子?他们或许以为忍着你养人,而公主府的权势和爵位就是回报。
放他娘的屁,做白日梦呢!欺负我闺女,吃我闺女的嫁妆,没门!”
郑湘摆手道:“你回去吧。我派人给你舅舅说一声,早些把李非这狗屁倒灶的事情解决了,免得在你爹生辰前闹心。你这孩子不省心,早说早就办妥了,还能等到现在?”
“去吧去吧。”姜榕摆手。
姜焱告辞,临走道:“那个……爹,阿娘,这事和赵真无关。”
“什么赵真赵假的,与他有什么关系?”姜榕疑惑。
郑湘提醒道:“那个马奴……”
姜焱道:“赵真不是马奴,他是被掠卖的良人。”
姜榕听到掠卖的良人,突然想起年初女儿曾给他上书,说西南边地的府君伙同豪强,掠卖治下蛮夷。
姜榕立即派巡按清查此事,查实后,府君豪强并一干要犯全部人头落地,其他人要么贬官,要么流放,要么籍没为奴。掠卖的人被追回,恢复良籍,朝廷又多加安抚。
“他不是和巡按一起去办案找人,怎么又回来了?”姜榕问道。
姜焱讪讪一笑。
“我管不了你,去吧。不过你要注意,不能随意折辱打骂身边之人。”姜榕谆谆教导道。
郑湘补充道:“你别不在意。你回去看看郦邑公主、阴城公主和兰陵公主都是怎么死的。”
“我记住了。”姜焱初不以为为意,等她看清几位公主的死法,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更加坚定和离的心思。
姜焱走后,姜榕嘴里骂着“狗币崽子”“混蛋”“瓜娃子”。郑湘派了御前的小梁公公去忠敬候府传旨。
小梁公公如今是梁公公了。梁忠去年得了一场病,药石无医,人没了。到了姜榕这个年纪,开始慢慢送别友人了。
郑湘看着外面秋高气爽,便与姜榕道:“咱们去外面走走,别为这起子小事伤了身体。”
两人出了蓬莱殿,在银杏树下漫步,地上铺了一层金色的落叶。
“我让他们不要扫。”郑湘指着枝叶交织成的金穹顶和满地的金黄,笑道:“这是不是很好看?”
“真好看。”姜榕不住地点头附和道。
两人边走边说话,郑湘抬头眺望远方,青山隐隐,北雁南飞,突然说:“阿高想必已经启程了吧。”
阿高十岁时被封为赵王,二十岁时就藩云中。他的异母兄长吴王姜煊改封楚王,二十岁时就藩荆州。
姜榕握住郑湘的手,郑湘转头一笑:“他受万民供奉,自然也要担起责任。”
秋风徐徐,阳光透过枝叶照在二人徐徐前行的身上,给巍峨的皇城添了几抹温柔。
郑洵办事效率极高,接到圣旨后,立马坐车去了李府,开门见山道:“驸马无德,配不上公主,你们上书自请和离。”
李父李母大惊失色,陪笑道:“侯爷,小二无状,何至于此?我让人处理了那贱婢,再打驸马一顿,盯着他日后要好好待公主。旁的不看就看在小孩子的份上,求你帮忙说项说项?”
“我来不是给你们商量事的。”说着,他朝皇宫的方向拱手,道:“陛下仅有公主一女,疼爱无比,却被无知小儿如此糟践。陛下和皇后大怒,也正是看在孩子的面上让二者和离,若是闹大了……”
郑洵说完冷笑,不理会这对父母的苦求,甩袖离去。
次日,李父果然上书以其子德行有亏,举止无状,请求他与公主和离。姜榕不允。李父再三上书,姜榕才允驸马和公主和离。和离之后,李父被外放刺史,带着儿子李非一同上任。
公主府中关于前驸马一切的痕迹都被抹除,李家人走后,姜焱就被放回了公主府。
一出宫门,姜焱就如鸟出樊笼,自由畅快极了。
寿诞贺礼
姜焱跨上马,风一样地往公主府驰去,将宫女侍卫远远抛在后面。
穿过巍峨的牌楼和郁郁青青的松柏,姜焱下了马,提着裙子往里面疾走,突然她仿佛看见一阵犹如林间溪畔的清风,顿时停下脚步,莞尔一笑。
“我回来了,你没走?”
那阵清风朝姜焱吹来,葱绿色裙摆荡起一圈圈涟漪,就像春风吹皱的春水。
姜焱从赵真的怀抱中站好,半是亲昵半是撒娇:“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她娘说李非就是一本她翻过的劣质书,过气的东西永远不能出现在公主府里惹她生厌,于是下令将公主府关于前驸马的一切全部清除。
姜焱生怕赵真也被一起清理出去。
谢天谢地,人还在。
“沐浴更衣,辞旧迎新,你等我回来。”姜焱骑马回来,风尘仆仆,回过神来,顿时不好意思,又如一阵风一样去沐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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