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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才有人想回嘴,就看刘妈妈站在灯笼下——那凶神恶煞的脸庞,膀大腰圆的身躯,还有一双能轻易掐着人脖子的手掌,不由得就咽下口水。
本来也就是看个热闹的事,别真沾到自己身上,婆子们小声牢骚着就四散开来,小七朝玉娘眨眨眼,拉着自己家帮佣也回家说热闹去了,只剩下了玉娘两人站在门口。
里面的金盏见闹事的确实走了,才敢抬起门栓将玉娘和刘婆子迎了进来。
金盏拍着胸脯仍有些惊慌,庆幸道:“幸亏五姐回来了,要不然这群人还不肯走呢。”
“妈妈呢?怎么没出来,或者鲁婶子嘴巴利索,她出来说服那几人也不在话下,怎么就你一个人应付。”玉娘也觉得奇怪,这不是什么难题,偏偏就闹大了起来,要是她再晚回来一会,指不定流言能传到什么地步。
“嗐,五姐不知道,”金盏愁眉苦脸道:“打那个婆子走了后李妈妈就躺下了,过了一会连饭也吃不下只说头疼,鲁婶子赶忙去药铺买安神丸去了,剩下六姐在妈妈身边陪着呢,哪还有多余别人。听见外面有人闹,六姐害怕,只让我把门锁紧,等五姐您回来再说。”
玉娘一听就有些头大,这算什么事,她才和大姐打包票说万事都有李妈妈在,结果人就躺下了?
要真这么灵验,她现在就改口姓郑行不行,郑老鸨,不,郑妈妈才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呢。
作者有话说:
玉娘to李妈妈:“咱们家还有大姐夫呢”----------大姐夫离家外出多日不归。
玉娘to大姐:“咱们家还有李妈妈呢。”----------李妈妈突发头疾卧病在床。
十分好用的乌鸦嘴。
有用
只可惜,玉娘的设想终归落了空,哪真有这么灵验的,她就是在心里默念死了一百遍也没用,李妈妈还是病了。
进到房中时玉娘只见李妈妈拆了发髻首饰,披头散发地躺在床上,口里有气无声的诶呦,面上还用手捂着一块帕子擦汗,看得边上福娘心疼得一直替她揉捏身子。
要玉娘说,该用帕子擦汗的得是福娘才对,汗水骨碌碌的从额头往下滴,领口都快湿一半了。
她看不过眼,坐在床边挤开了福娘,“你快歇着去吧,让我和妈说会话。”
一抬头瞧见玉娘回来,福娘苦瓜模样的一张脸瞬间扬起笑脸来,也不起身,紧挨着像只小哈巴狗似的问玉娘道:“你可回来了,才刚外头没了声响我就猜是你做得,大姐那边怎么说?”
玉娘刚想接话,就听李妈妈长长的叹了一声,指使福娘道:“蠢丫头,好没眼力见的,你五姐跑了一天,你不说给她端点热汤热菜,反倒问东问西。去,厨房蒸笼上还留着菜,你去看看还有气没气,冻伤了就让刘妈烧点柴火再热一热。”
被亲娘这么一训,福娘也反省自己思虑不周全,歉意的朝玉娘笑笑就往外快步走去,看得李妈妈又是长叹了一声,那口气倒比之前还要长些。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啊。
任李妈妈手段再高明,心计再高深,能从外省带着孩子一路闯到他乡买房舍挣银钱,心肠狠到可以将女儿当做商品推销,可面对亲生闺女时,还是一句话说不出的只能叹气。
见自家女儿出去了,李妈妈才开口仔细询问玉娘道:“你大姐怎么说的?”
玉娘没想藏着,自己今天出去从头到脚都跟着个人呢,隐瞒什么呢。
她便从进张宅起一言一语全叙说了个遍,末里还从暗兜里翻出娇娘给的首饰递到了李妈妈跟前,一共五件,“这是大姐的孝心,我也拦不住,妈妈收着吧。”
却不想李妈妈没把首饰放在心上,只随手放着,反而重点夸起玉娘的能干来,“好姑娘,不枉费我素日对你的好,我就知道你是个可靠的。唉,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是拿你们姊妹当亲闺女养的呀。”
“这么多年你是亲眼见的,打小好吃好穿和福娘一样,从没亏待过你们,如今你四姐这么一跑,我不气她无情,只恨自己无用啊,她连句话都没留下,我就像是刀子扎进了心口,疼得难受哇。”
说到此处,李妈妈扭过脸去帕子遮着脸呜咽了一阵,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道:“我是不中用了,你也瞧见了,你六妹妹也是个不中用的货,咱们家接下来可就全靠你撑着了。好姑娘,李家院的牌子可千万不能倒啊!咱们家这些人的性命全指望你了!”
听往日要强的妈妈如今这样托付,玉娘哪里能忍住,就是哭不出来也得拿手捂脸使劲揉眼睛嚎啕,喉咙哽咽着在那赌咒发誓,“妈妈放心,您……您……您可别说这样的丧气话。”
“您这是气大一时难受,修养几天就没事了。我一个毛丫头能顶什么用呀,院子全仰仗着您。妈妈放心,您养了我这么些年,我要是不报答,学着四姐那没良心的,将来就是死也留不得全尸,拿火烧了成个土灰,连坟堆子都立不成——”
在那样的年月,拿死后事发誓,饶是李妈妈这个久经风月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