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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不清形势可就是大事了,瞧这秦明月眼角下陷,眼睛像是要藏进去似的,面相学上认为,此为夫妻宫,下陷者婚姻生活多为不顺,这位堂妹,心性不定,情绪易怒易喜,以后的婚运恐怕不美,家宅难安。
秦明月浑身一僵,咬了咬牙,声音略细,道:“便是我不是矜贵的小姐,大姐姐也不是了。”
都是秦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他们落魄,她不也是一样,只是个平民,而且,她还是只记在嫡母名下的庶女,能比谁高贵了?
秦明月这么想着,又挺起了胸脯。
“哦,我和你不太一样,我一向视我为孤儿!”秦流西轻描淡写地说。
秦明月:“!”
王氏和万姨娘:“……”
她们还在这活生生的站着呢!
谢氏却是逮到了话头,道:“大嫂,你看看,这丫头可真得好好教养了,这话不是诅咒你和大哥吗?”
秦流西冷哼。
小小年纪就把她放在老宅养着,现在来和她提教养,她倒要看看,谁敢提这一茬!
王氏道:“二弟妹,西丫头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我们秦家,已不是从前的秦家,自是要节衣缩食,而非像从前那般富贵了。你若真的想要加点菜,倒可以拿点私房钱出来让李婶给你做。”
“你大嫂说得对!”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众人看去,只见秦老太太被丁嬷嬷扶着走进来,不禁齐齐迎上去行礼。
“祖母。”
“老太太安。”
“母亲。”王氏上前扶着她,语带关切:“您怎么也来了?”
秦老太太坐到主位,环顾一周,满脸威严地开口:“我不来,就都忘了咱们是被圣上抄家,理应夹起尾巴做人的秦家了。”
今时不同往日
秦老太太的话一出,饭厅里就齐刷刷地跪了一地,神色惶恐。
除了一人。
众人皆跪她独站,身姿笔直如屹立悬崖顶上的雪莲花,让人难以无视。
秦流西站得笔直,垂眸看着衣襟上绣着的一朵曼陀罗,只当没看见这跪下的满屋人。
秦老太太的视线掠过她,抿了抿唇,眉尖蹙起。
秦流西明明是秦家人,可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并不参与其中的局外人,无法掌控。
“秦家如今败了,你们的祖父,丈夫或是父亲兄弟,都在流放的路上,不知受着何等的煎熬,更不知是饿了渴了病了还是……”秦老太太眼眶湿润,却是倔强的把快要泌出来的眼泪擦去。
花厅里,已是嘤嘤的一阵哭声。
“抄家流放,并不是斩首,我们唯一庆幸的就是这一点圣上赐的‘慈悲’,只要运作得当,将来也总有接你们父辈兄长归来的一天。”秦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道:“在这前提,是咱们得把这家守好了,稳着了,在家的孩子更得把书读好了,万一他们在西北那边有个好歹,你们就是秦家以后的顶梁柱!”
“祖母,我一定会读好书。”二房的秦明亓握着拳头红着眼说话。
万姨娘推了一下身侧的小包子秦明淳,后者啊的一声,眨巴着黑黜黜的眼睛懵懵懂懂的跟着表明志:“我,我也会的。”
读书啊,读书太难了!
秦老太太看着这两个孙子,想到大房刚满了十二岁跟着流放的嫡长孙,以及二房的庶长子,眼泪滚了下来。
她的丈夫,三个嫡子,还有两个孙子,全部在流放路上,论痛楚,谁都不及她。
如今只能盼着老天爷垂怜,让他们平平安安的到达,哪怕在那边日子苦点,留得命在总是好的。
“抄家来得突然,家中财物也不能带走,只得这老宅遮头,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今时不同往日,秦家以后的日子,定是不能如从前了,粗茶淡饭是必然,也得脱下绫罗绸缎,学着穿粗布棉鞋……咳咳咳。”秦老太太咳了起来。
王氏抬起头,擦了一下微微猩红的眼角,道:“母亲,您别急,日子还长着呢,大家也是一时没想明白,没转过弯来,慢慢就会想明白了。”
不管是谁,从云霄掉下来,都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哪怕心性强硬如她,同样如此。
想到在流放路上唯一的儿子,王氏就感觉一阵锥心的痛,却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是秦家主母,不能弱。
“是这个理,都起来吧,吃了这饭,想不明白的再回去慢慢想。”秦老太太抬了抬手,让众人起身。
众人站了起来,各自坐下,端起碗筷,默默的用膳。
味如嚼蜡,却仍得咬牙下咽。
饭后,秦老太太让姨娘们和小辈回屋,只留下了王氏谢氏和秦梅娘说话,这个家以后该如何当,得理明白了。
秦流西见状抬腿要走,秦老太太叫住了她。
“西丫头,你也留下来听听。”
秦流西脚步一顿,重新坐了下来,端起了一杯茶。
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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