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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他们的地位还不如那些小的,就和长工一样了,还是没工钱的那种。
不是亲的,才这么差别对待吧?
“媳妇,万一我真的不是他们亲的,我们该何去何从?”
田娘子反问:“二郎,我倒要问你,便是亲的,大师口中断的若成真,你当如何?”
田二神色一正:“俗话也有说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他们这般辱你?便是亲的,我还忍了,那我他娘的还是个男人?”
“那不就成了?”田娘子道:“我倒情愿大师所说的都是真的,在田家,咱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做长工下人尚月钱呢,我们有什么,连看个大夫,都是七扣八索的才求来一点,多的也没有了。难道我们一辈子就给他们当牛使,看不到奔头?”
“先不说大师所言,他们会不会做那些事,就是把孩子过继给咱,就能和咱们一条心了?你不是没看到你的那些个侄子,个个被惯的跟小狼犊一样,我宁愿死后烂掉,也不想苦心养个白眼狼。”
田二搂着她:“我明白了。”
就按着那钱爷说的做。
……
“你对香客素来都这么直言不讳?”玉长空偏头问身边的秦流西。
秦流西道:“自然,爱听不听。”
“那是不是每个人都会如此的点拨?”
“那自然不是了,得看缘分,我么,相面也会一点。那男的无子鳏夫相,注定是命中亲子死老婆的,可他印堂开阔,内心是正直大义之人,我以太素脉替他预吉凶,他将来能得一养子承继香火,此子若养成,必是福荫一方水土的人物。而他妻子,也是隐有功德之人,想来是从前做了善事积下的。”秦流西道:“这样的人,我愿他们能抓住一丝转机,当然了,能不能真抓住,还看他们的福德!”
功德?
玉长空心中有些怪异,是那女子身上若隐若现的一丝浅淡的白光?
抑或是秦流西这样身上流转着炫目的金光?
“功德是什么颜色?”
秦流西笑着回话:“都说功德金光,自然是金色的,但若不厚,就是浅白的黄,极浅。而功德深厚的,浑身会裹着一层柔和的金光,这样的人,往往是大善之人。”
“像你一般。”
“嗯?”秦流西看过来:“你说什么?”
玉长空压下那种怪异,攥了攥拳头:“没什么。”
奇怪了,他从前并不会看到人身上有光,如今怎么会?
难道是因为眼睛没完全好转,才会如此?
“你也不错啊,你还能让钱叔帮忙设局去帮他们脱离那个苦海?”秦流西睨着他:“长空公子是在秉持玉氏原则,拯救泡在苦海里的苍生?”
玉长空神色一淡:“玉氏只会选择所谓大局没有小义,为了大局可以牺牲许多,说得玉氏得天下,不过是世人过于吹捧,把它送上了神坛罢了。”
这,是话里有话啊!
“至于我,世人说长空公子智慧无双,可我却想说,我一身残志不坚的,苍生与我何干?”玉长空自嘲:“我一残废,可没那大能耐去救谁于水火。”
秦流西笑了起来:“有个话挺适合你如今的想法。”
“嗯?”
“本人残废,莫挨老子!”
玉长空:“!”
好像,挺贴切的?
他眼中染了笑,又垂眸,道:“我愿帮他们,不过是看到了他们之间的情义,想起了过世的父母。今日我来为父母点长明灯,又在此处遇着他们夫妻二人,一如你所说,是缘分,我也愿为父母积一份阴德。只不知,他们可已经投胎了?”
秦流西沉默。
“所以说,上天虽不公,可它始终会留一分余地,给人留一丝转机,能不能抓住,只看个人福运了。”秦流西淡淡地笑。
玉长空瞥头看她一眼,没有反驳。
因为他抓住了属于自己的一丝转机。
田二有没有?
田二已是从绝望中清醒过来,看着那对视他为祸家灾星的父母,自嘲一笑:“有人说,爹娘不是我亲生,原来是真的。区区三十两,你们也不愿意给我。”
田家二老眼神躲闪。
田大跳了出来,道:“你既然知道还不有点自知之明,你们两口子得罪贵人,还敢跟家里要钱赎你那不下蛋的婆娘,呸!养你这么大,不知报恩就算了,还想把我们家掏空是不!”
田二定定地看他们冷漠的脸容,好半天才露了个苦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们,从今以后,我也不能是田家人了。”
他又向田家二老磕了三个响头,便起身,道:“这三个响头,是我还你们的养育之恩。钱叔,我们与您签订卖身契,卖身钱赔你们。”
钱叔冷眼旁观,故作高冷地点头:“身契一签,你们就是我钱家的人,生死由主论。你们如何?”
田家二老并无二话。
倒是田大,眼珠子一转,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