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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蓉闻言沉默了一会,道:“我明白的,这已是最好的了,是我们遇到了好人。”
她向秦流西郑重地行了一礼。
秦流西看齐骞已经注意到这边并走过来,便拿起腰间垂挂的玉葫芦,扒开瓶塞,道:“你们进来,今晚子时我开阴路送你们走。”
“谢谢大师。”凌蓉抱着儿子咻的进了那玉葫芦。
齐骞走上前,道:“秦大夫是在和谁说话?”
“齐公子看差了,我身边岂有人?”
齐骞心想没有人,但有那些东西吧,现在青天白日的,竟也能见光?
他心里虽好奇,但看秦流西不愿多说,就道:“那谢启康死了,诚然秦大夫所言死无对证,若真害了人,尸骨倒是难寻,秦大夫不如指点一二?也算是还苦主一个公道!”
秦流西深深地看着他,毫不掩饰的试探,你很能啊。
齐骞毫不避让,说他背了人命是你说的,如今好人做到底呗。
“善恶终有报,说不准他们自己就出现了呢?”秦流西淡淡地道。
辉县城郊滕湖,一个刚下山的村民就蹲在湖边洗蹭了泥的脚,忽见一箱子浮上来,他好奇的拿了一条木棍勾了过来,破开一看,嗷的一声连滚带爬大喊死人了。
而同时,山下一间被乞丐占据的破屋因为两个乞丐打架,其中一个乞丐摔倒在院子的一丛芭蕉树边,手摸到了什么,下意识勾起,待得他把那东西勾出来就要砸,低头一看,吓得甩了出去。
一个白骨骷颅头,滚在二人脚边,空洞的眼眶看向天空。
终,见天日。
等我熬死了我师傅
经了谢启康一事,陈皮明显感觉到齐骞队伍中的侍卫对秦流西多了敬畏和信服,甚至都能越过他们家主子了,好比现在。
“秦大夫,这是属下从那边林子里一颗梨树上打来的秋梨,我尝过了,很甜,也洗过了的。”那叫应北的侍卫撞开自己的弟弟,把一个梨子呈给秦流西,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应南气炸了,大哥知不知道谁才是主子,没看主子的脸都黑了?
可他看向秦流西时,却是一声不敢吭,这人,不管是不是神算,那张嘴就跟开过光似的,说出来的话就必然成真。
就好比那谢启康,嘿,活不过三日都是给多了的,一天人就没了。
就这样的铁嘴,谁敢惹哦,就怕被她‘算’中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秦流西接过那秋梨,笑着道了谢,又说:“应小哥真是好人,怪不得近日有横财运。”
应北眼睛一亮,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结结巴巴地道:“真,真的?”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你记住就好了。”
“哎,我记得了。”应北兴奋地行礼离开,回到侍卫中间,被围住了询问,纷纷露出羡慕之色,他们也想让秦大夫卜一卦。
齐骞扫一眼队伍的崽子们,哼了一声。
怕是现在让他们跟着秦流西走,他们二话不说就打包袱跑了。
秦流西见齐骞眼神不善,扬了扬眉道:“齐公子看什么,可是眼馋我这梨子?齐公子调教属下挺不错,挺上道的。”
齐骞似是不经意地刺探,道:“我不过是好奇秦大夫的本家是什么人家,竟养出秦大夫如此钟灵毓秀的人物。”
秦流西为人处事,极是随性而为,看她举止,洒脱也豁达,可有时候也有些小肚鸡肠,他是真好奇,她本家是哪家?
大灃姓秦的不少,看她做派,倒不像是小门小户的,可又像没受过正经的规矩似的,真违和。
“齐公子眼神不好,记忆都不好使么?我自小就在道观自由生长了,自然师傅教养。”秦流西哼笑,想刺探军情呢。
这些年,秦家也有送养育银子来,但论教养,只有赤元老道教她。
齐骞道:“可你并没在道观居住。”
“这有什么的,等我熬死了我那师傅,道观迟早是我的囊中物,我在哪住都一样!”
噗!
齐骞一口水喷了出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嘴唇翕动:“你,你这样大逆不道,你师傅知道吗?”
这样大逆不道的徒弟,那清平观的观主是怎么容到现在的?
正在大言不惭的秦流西喀嚓的咬了一口梨子,吧唧吧唧的嚼着,道:“他巴不得我早日继承道观呢!”
老道就想云游四方,呸,一把年纪还是安安分分的待在观里守着吧,云游这种事,得她这样的年轻人来!
此时,正在给祖师爷上香的赤元老道看祖师爷有些气愤的样子,便道:“怕不是那孽徒又在大逆不道?咱忍忍吧,她早就想叛出师门了!”
叛出师门了哪来的继承人。
祖师爷:就惯吧,小祖宗迟早骑我头上作威作福!
流放之路甚艰险
越往西走,天气越是寒冷,尤其是早晚,冰寒入骨,冻得人直哆嗦。
一行被流放和发配西北的队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