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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人下菜碟儿
齐骞看陈皮捧了衣物进去,看向一旁安然捧茶喝的秦流西,忽然有些看不透此子。
你说她贪财吧,她甚至都没问席峥能给多少诊金,仅是对方许诺把命给她,她便以珍贵的药物和医术救下了那孩子。
可你说她不贪吧,又非要出动万两诊金才能请得她出诊。
“看人下菜碟儿!”齐骞嘀咕了一句,语气有些幽怨。
“嗯?”秦流西瞥过来。
齐骞道:“说秦大夫,好生不公平,待那叫席峥的倒是宽容又仁慈,莫不是仅因为她是个姑娘?”
“对啊。”秦流西凑过去,狡黠地眨了一下眼,道:“齐公子要是个姑娘,也这样惨,我也会对你宽容仁慈的。”
齐骞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一下头,别开眼,耳尖微红,问道:“秦大夫给那孩子喂的药,也不知叫什么名堂,还有那金疮药,不知是否能请秦大夫割爱?你放心,银子方面好商量。”
秦流西放下茶杯,啊了一声,道:“时辰不早了,该安歇了,齐公子,我年纪小身体弱,就不陪你熬了!”
正好陈皮出来,她招呼上他一道往了早被主家安排好的屋子走去。
齐骞:“……”
一直看着二人对话而不敢吭声的火狼,想笑又不敢,憋着。
齐骞仿似察觉到什么,瞥过去:“人都安排下去了?”
火狼立即站直了,拱手道:“主子放心,已经安排下去了,兄弟们都会轮着值守。”
齐骞点头,道:“都警醒点,说不准他们会引来不该出现的麻烦。”
“您放心。”
席峥已换了一身农户装扮,走出来听到这话,脚步一顿,抿着唇看过去。
齐骞看着她,脸容冷硬又有几分不近人情,道:“如果当真是那样,我只会把你们扔出去。”
他可没有秦流西的仁心。
席峥攥了攥拳头,欠了欠身道:“待跟公子说过后,我会让家仆带我弟弟走。”
陈皮走出来,道:“公子睡下了,也说了,让席姑娘不必过去,早些休息。”
席峥一愣,看向他身后的房间,又福了一个礼,转身回去。
陈皮则是又走了出去,应南接到自家主子递过来的眼色,便跟了上去:“小陈皮,这么晚了你上哪去呀?”
“找农家大叔要些东西。”
“哥也是闲着,哥陪你。”
陈皮弯了眼,道:“公子说了,你闲就正好,有事还得想你帮忙呢!”
应南眼皮猛地跳了一下,感觉有点不祥。
他跟着陈皮,去找了借宿的大叔,又接连敲响了几户农家,寻摸了些东西,神色古怪不已。
待得重新回到主子身边,他有几分神魂落魄的,哪怕齐骞问了两次才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
应南张了张嘴,又吞了吞唾沫,道:“主子,你道陈皮出去都要了些什么?”
齐骞不问,只等他主动说。
应南表情略丧,道:“是黄纸之类那些祭拜物!”
天知道,他看到陈皮开口要这些东西时,第一个反应是离谱,大晚上的咋这样晦气?
齐骞讶然,黄纸?
来,帮我挖坑
夜半时分,席峥走出了农家小院,牵了马正欲上去,身后便传来一个嗤声。
“说好命是我的,你这丫头不讲信用啊,打算自己偷偷溜?”
席峥转过身来,脸上有几分赧然,却是走到秦流西面前,屈膝一礼:“公子。奴并非要逃,是先去处理些事儿。”
“比如给你那些仆从敛尸?”秦流西笑了:“将门之后,果然胆大。”
席峥脸色几变,错愕地看向秦流西,她怎么会知道?
“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秦流西笑得浪荡:“我猜的,但显然我猜中了。”
席峥:“……”
这小公子,委实是,叫人手痒。
“走吧。”秦流西也走向另一匹马。
“公子您?”
“我得跟着你,要不你跑了或是死于意外,谁赔我一命?”秦流西拍了拍身边的马,那马儿竟是乖巧的跪伏下来。
席峥心中却是复杂难言,她不是蠢人,自然知道秦流西不是真怕她跑了,是怕自己出事儿吧?
世间怎有这样的人。
像暖阳一样,轻而易举的就能让人心暖。
“秦大夫。”齐骞也走出来了。
秦流西见了他,轻佻地说:“喲,齐公子年纪轻轻的,肾不好?这得起夜上茅房?”
齐骞黑了脸,磨牙道;“劳秦大夫挂心,我的肾很好。”他看一眼几人的动静,便道:“既然秦大夫睡不着,不妨一起上路吧,早些到宁洲也好。”
席峥下意识地看向秦流西,捏紧了缰绳。
秦流西道:“也行,反正顺路,也懒得折返回来了。去把他们叫起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