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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赞同索绪尔的话,那个研究符号学的聪明人。
他说过,语言跟其所指代的事物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所以弗洛伦蒂诺的爱,费尔明娜的爱,
我们作为读者理解到的爱,
三者之间可能没有百分之一的相似之处。”
狡猾地以模棱两可的话作为结尾,是她对杜宽宇的善意,
没有必要产生争论。
“看来,你并不相信这本书里的爱情,
无论622次,还是1次,但我相信,
如果是我,我会在622次开始之前,
就赢得费尔明娜。”他笃定地合上这本书。
孟惟哑然,这句话里槽点太多,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愿意体验六百二十二分之一次的机会,
验证我的话吗?”
“怎样体验?”孟惟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
“我们俩可以从约会开始。”
没有多久的沉吟,她点头,那好吧,
就像决定今天的午饭一样轻松。
而真正的午饭,她把决定权给了高桥武跟程家瑜。
自从上回交还作品后,这是第二次见面。
高桥武这段时间一直在微信上跟她闲扯聊天,
想把她约出来,大家吃个饭。
“我早说这家伙不会说话,需要我从旁指导,
瞧瞧,我才走一会儿,她就说出惊人语句了,”
高桥武站在公园秋千上一前一后地晃悠,
程家瑜坐在离他们不远的草地上,不说话。
“反正吧,她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你能懂。”
他指挥程家瑜帮他推一下秋千,好速速起飞,
家瑜站起来,一巴掌打在他胸膛上,正好起飞了。
孟惟在大石头上找块地方坐下:“程家瑜说得对,
我确实很假。”三人间一阵沉默,气氛尴尬,她不急不慢地补上:
“我很假是因为不会跟人打交道。”
“那你可以跟我们打交道,然后你的情商就会高一点了。”
高桥武大包大揽打起包票。
“我没有办法,我告诉你们理由,
今后你们就不用找我玩了。
我不跟人打交道,
因为我很穷,我没有钱出去聚餐,
旅游,购物,所有需要钱
的社交活动,我都参加不了。
我在一家中医诊所打工,一周工作30个小时,
为自己赚生活费,我的父母不给我生活费。”
孟惟拍拍裤子站起来:“就像今天,你们想请我吃顿饭,
出于面子,我要还你们一顿饭,但我还不起,
餐厅对我来说太贵了。”
高桥武停下秋千,听愣了,旁边的程家瑜也不再假装鸵鸟,
对她的个人演讲表示目瞪口呆。
他们都没有预备好听到如此涉及隐私的自白,
如此接近自虐。
最后午饭吃的是doo的披萨,正在搞活动,
程家瑜再用上学生折扣,
折后价五镑,附赠一大瓶可乐,跟店员要了三个一次性杯子。
他们把书包放平,当成桌子,再找一块干净的草地,席地而坐吃披萨。
高桥武在吃饭前,先双手合十念了一段英文祷告,念完英文,
又念日文。期间程家瑜解释:“他是日本人,基督徒。”
所以吃饭要双重祷告。
“怎么样,就五镑,不贵吧,
你下回想请我们吃饭,就照这个价好了。”
高桥武兴致勃勃地抓起一块芝士披萨,
狼吞虎咽:“如果五镑买不到够三个人吃的食物,
就让甲鱼不要吃了,
她身体壮,能挨饿。”
阿武很快就说不出话了,家瑜用上杀人的力气,
往他嘴巴里又塞了一块披萨:“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他们对于孟惟异常困顿的经济状况
表示出了一种完全的不在乎。
“谁交朋友看钱啊,那不是……那谁,那些人吗?”
阿武的吃相很像在脸颊储存食物的仓鼠。
孟惟用纸巾擦擦手:“我以为你姓高呢,没想到姓高桥。”
没有了所谓的阶级差异,相处起来变得容易很多。
“我的父母一直在海外工作,我小时候在美国生活过,
也在北京生活过,所以我会中日英这些语言。
我跟甲鱼是高中同学。”
高桥武的人生履历如此之丰富,宛如天外来客,
一口京腔也解释得通了。
“我一个外到不行的外国人,怕别人排挤我还来不及,
哪儿顾得上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