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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花的茎长短不一,随意散落在花篮,有些已经蔫了,应该是小女孩胡乱采摘的,而且卖许久没有卖掉。
他们买下这些花用处不大,只想女孩早点回家。
温凝进门随手把格桑花放在了桌上,洗漱睡觉,睡醒床边没人。
许京淮不贪床,经常早起在外面看书或处理工作,温凝已习惯睡醒后床边没人。
她舒展四肢,抻了一个懒腰,抬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瞧见柜上多出一束花,五颜六色的格桑花修剪得整整齐齐插在玻璃瓶里。
醒来看见束颜色艳丽的花,心情跟着变好,温凝坐起身拿过格桑花,放鼻下闻了闻,没有很浓的香味,自然而然清淡的花香。
昨日这些格桑花凌乱蔫巴,没有任何生机和美感,许京淮修剪后焕然一新,观赏心情截然不同。
温凝细瞧才发现插花用的瓶是纯净水的玻璃瓶。
没有花瓶就用身边触手可得的玻璃瓶代替,残败即将丢进垃圾桶的花可以找出最美的修剪好,偷偷的放在床边,带去清晨第一眼的绚烂。
许京淮这人,假使落魄到极点,也是温柔的。
他的浪漫与金钱无关,是骨子里自带的,就算在普通匮乏的环境里,也能给带去色彩,制造意外的小惊喜。
温凝给这束特别的格桑花拍下一张照片,发到朋友圈:清晨第一眼的快乐。
刚刚按下发送,许京淮便推门进来,“醒了?”
温凝在房间看花看手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好奇问:“你怎么知道我睡醒?”
“我对你的社交软件做了特别提醒,你在任何一个平台发状态,我手机上都有通知。”
温凝瞪大眼眸,“你这样子很像私生饭。”
许京淮:“……”
“早晨我给宠物医院打过电话,说小狗明天可以出院。”许京淮拿起提前准备好的新衣服放在了温凝腿上,“起床穿衣服,今天我们去看日落。”
温凝穿好衣服随他出门。
越野车奔驰在无人的道路,沉沙飞扬,许京淮不要温凝替换,独自开了四个多小时到达目的地。
温凝头痛胸闷,有一些高原反应,靠在椅背里吸氧。
许京淮找出提前备好的药,撕开铝箔,晾好了水温,喂她喝过药,又在车里休息许久才下车。
群山围绕着湛蓝的湖泊,这里没有车辆、高楼和人群,只有绵延的山脉。
远山的白色山尖,如篱笆围住湖泊,也围住他们,置身其中只觉渺小。
温凝拿相机拍照,许京淮从后贴住抱紧,没讲话,只安静看她拍照。
厚重的衣服挡不住男人胸膛的热度,脊背传来的温热像一个小暖炉团团围住温凝,任何寒风也透不进去。
他们去的地方都不是游客很多的景点,观赏到景色却比景区内还美,温凝好奇许京淮从哪找到的这些绝美地方,“你怎么在找到的这些没有旅客的地方?”
许京淮捋顺她侧脸被风吹乱的头发,轻声说:“我们不是旅行,自然要避开拥挤的人群,不然到处都有人认识你,那和粉丝见面会有什么区别?”他加重语气强调,“我们是来私奔。”
这些地方许京淮不是第一次来。
他们分开的第三年,温凝过生日在网上做了现场直播,她穿着漂亮的裙子,在粉丝陪伴下切蛋糕许生日愿,美如画卷,那一刻,许京淮的思念达到顶峰。
他做了有生以来最任性的一件事,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立刻买机票回国,在温凝家楼下等待八个小时见到人。
远远一眼心中翻起的滔天巨浪就平息。
他没有马上飞回国外,一个人去了许多地方,那时就在策划带温凝私奔的路线,这些小众的地方全在那时找到的。
温凝望着远山上的白雪,联想到一些雪山失踪的新闻,发散思维说:“我们死在这都不会有人知道。”
许京淮没应答,她继续自言自语:“在雪山上气温低尸体能保存下来,我们在山下尸体估计会被野兽啃食干净。”边说边幻想的那场景,不禁抓住住许京淮手背,“好恐怖。”
许京淮还是没答话。
“喂,”温凝喊他,“在和你说话,如果死在这种地方,真的好恐怖。”
“不恐怖。”许京淮声淡淡的。
“尸体要野兽四分五裂,鼻子、耳朵都成了它们的美食。”温凝戏拍多了想象力比较丰富,“这还不恐怖?”
许京淮抱紧她,嗓音依旧平淡,“尸体被野兽啃咬也是与你在一起,只要与你在一起就没什么可怕的,我死而无憾。”
温凝专注想那些恐怖画面,没考虑其他问题,听他这样说略微惊诧。
爱与希望全部寄托到一个人身上是危险的,许京淮在感情里是不计后果的疯子,温凝不是,她想与许京淮长相厮守,也怕被给予太多,过于沉重承受不住。
沉默片刻,她说:“未来的路很长,你不要全投到我身上,或许某天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