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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就怕打针,去医院抽个血,哭声能惊动整个医院,要两三个大人一起摁着,针才能顺利扎进去。
张建城和温绮欢常说女儿打针说比杀猪都费劲,后来,发烧咳嗽这些小病,夫妻俩默契地选择给她吃药,非常严重再去医院。
“不行。”
许京淮不容拒绝的语气惹恼温凝,她一口咬住许京淮肩膀,带着对他强制交往的不满,旅途的不顺等诸多原因一起咬。
不知小姑娘从哪来的力气,许京淮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想制止她,却有热流沿着领口流进胸膛,泪水流过他心口,暴躁烦乱一瞬静了。
“不去医院,”他低头,在她头顶吻了口,“乖。”
温凝安静了,虚弱地依偎在许京淮怀里,“这是急性扁桃体炎,受凉上火就复发,帮我买点消炎药和退烧药。”
许京淮放她回床上,擦盖好被子,“我很快回来,”
许京淮买药回来,温凝已经烧到39度3,迷迷糊糊一直在哭,断断续续地自言自语:“我想回家初二要去外婆家初三晚上和高中同学吃饭,初四”
病中的温凝少了朝气蓬勃的生命力,添了几分脆弱感,许京淮闭了闭眼,把她抱在怀里。
温凝吃过药沉沉睡去。
许京淮守在床边,时不时摸温凝额头看温度,陪她一起退热。
温凝体半睡半醒间,迷迷糊糊问:“车到了吗?”
许京淮:“在楼下。”
他无法理解回家和一群中老年人在一起闹哄哄的,有什么意思?
更不懂,温凝为什么会因这个急出病?
他想和她在陌生无人打扰的地方一起迎接新年,想要把她留在身边,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温凝掀开被子坐起,“那赶快走吧。”
许京淮在她额头摸了下,“还没完全退热,饭也没吃,晚点再走,明天一定让你到家。”
“不要。”温凝坚定地摇头,“明天腊月二十九了,来不及的的。”
“下飞机,司机会送你到家门口。”决定放她回家,后面的事许京淮自然全安排好。
“我最近霉运当头,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倒霉事,”温凝掀开被子下床,“我这是老毛病了,轻则三四天,重则一周多才能好,等不起,我们赶快走吧。”
许京淮拗不过,只能退一步要求她吃了饭再走。
之后一路顺畅,下飞机是凌晨,温凝要回家,许京淮不同意,“现在体温降下来,是因为退烧药,不是痊愈,再不休息,明天又要严重。”
温凝也不愿回家就倒下,依着他在市里休息一晚。
隔天许京淮没直接送温凝回家,先让司机去了趟超市,温凝归家心切,抓着他胳膊问:“又要做什么?马上除夕,你不着急回北川和家人团聚?”
许京淮笑了笑,没告诉她。
进到超市,见他拿满满一车的名贵烟酒和保养品,温凝猜到一些,又不太确认,“买这些干嘛?”
许京淮:“送岳父岳母。”
温凝:“”
才不是你岳父岳母。
许京淮猜出温凝的心思,“以后会是。”
温凝:“”
超市门前常有些摆小摊的人,有个卖钩织品的老太太常年在那,天冷大家都行路匆匆,没人买她摊位上的东西。
许京淮在老人面前停下,拿起只钩织的小狮子,“怎么卖?”
“五块。”
许京淮指了下小摊的所有钩织品,“麻烦帮我全部装起来。”
老太太迟疑几秒,“这些小玩意除了当挂件外没什么用,买这么多用不完。”
“您想多了,”许京淮随手拿起只兔子挂在手指间,“我买回去送给公司员工做新年礼物。”
老太太这才露出笑,麻利地收起摆着的钩织品装进袋子递给许京淮,“一共120,您给110就行了。”
回到车上,温凝看见老人笑着在路边买一下一副春联,120元不多却能让老人开心一整天。
许京淮没有像可怜乞丐一样施舍老人,而是编了完美的谎言,他连对陌生人,也能细微地观察到对方情绪,拿出最令对方舒服的姿态。
他能高高在上,残忍不讲理地要强制她做他的人,也能低下身和善细心地帮助陌生人。
这样的许京淮,温凝很陌生。
车到楼下,许京淮说:“我送你上去。”
“不用。”温凝喊得声音太大,吓得司机往回看了眼。
她讪讪,降低音量说:“我家没电梯,不劳许总受累。”
许京淮无奈一叹,下车拿了后备箱的礼盒递过去,“你不妨直接说,不想让家人看见我送你回来。”
温凝:“这不想着大过年的少给你插一刀。”
许京淮气笑。
雪越下越大,温凝拎着东西转头就走,快进楼道时,听见许京淮喊了声“凝凝。”
她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