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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讽刺意味,却是面色淡然地走到了许湛跟前,略福了福身后便道:“二爷,绮梦已许了人了。”
许是孕中不适的缘故,她是懒怠再与许湛动这些嘴皮子上的功夫,便直言不讳地说道。
可许湛既起了怀疑的心思,往昔不在意的事也被他纳进了心间。
譬如苏婉宁为何在与他说话时没有半分妻子对丈夫的尊敬之意,又比如说他想收用绮梦,这一对主仆为何死咬着不肯松手?且绮梦这等出身低微的丫鬟,为何也敢对他避如蛇蝎?
思来想去,他也只能认定了是苏婉宁瞧不起他。
“二爷。”苏婉宁仍是面色不改地重复了一遍:“绮梦已许了礼哥儿身边的小厮,婚事在即,您……”
“什么狗屁婚事。”
许湛俨然是在竭力压抑胸前内的怒意,可苏婉宁的轻视实在是令他太过气愤,他非克己复礼的君子,如何能克制住滔天汹涌的怒?
“不过是个破落户家出身的婢女,爷瞧得上这贱婢,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竟还敢在这儿给我玩心眼子,你当我许湛是什么?”
松云苑内霎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许湛的嘶吼质问声直冲云霄,将守在院门口的嬷嬷都吓了一大跳。
成婚以来,许湛似乎是头一次这般怒吼着苏婉宁。此刻他横眉竖目,被怒意驱使的发冠倒立,整个人张牙舞爪得仿佛罗刹恶鬼一般。
月牙与丹寇生怕许湛会对苏婉宁动手,两人立刻相视一眼,皆做好了要死死护住苏婉宁的打算。
绮梦也被许湛阴森可怖的脸色吓得发起抖来,可比起心内的惧意,她更怕苏婉宁会为了她而与许湛闹得水火不容。
夫人在镇国公府里已活的这般艰难,若是再与夫君离了心,往后这漫漫的后半生又该如何挺熬过去?
所以绮梦便声泪俱下地朝许湛磕了个头,只说:“二爷息怒,奴婢蒲柳之姿,是怕玷污了二爷才不敢应下这事,如今奴婢都想明白了,能伺候二爷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气。”
月牙和丹寇都不忍地别开了眸光,她二人与绮梦情同姐妹,自然知晓她心里是一点也不愿意给许湛做通房丫鬟。
可此时她们主仆已是进退两难。若绮梦不肯应承下来,二爷因此怨恨上了夫人,往后的日子才是难上加难。
丫鬟的命值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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