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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米不清楚,她见隋玉没带包袱,身上的衣裳又旧又破,满是补丁,她凑近了问:“三嫂,我三哥没给你扯布做新衣?”
隋玉搓了搓衣角,低声说没有。
“我去找娘。”赵小米像个猴子,一蹿就出门了,她跑进堂屋,说:“娘,我三嫂没衣裳穿。三哥,你没给三嫂买新衣啊?”
赵西平愣了一下,他没注意过这事。
“我去城里买。”他说。
“老二媳妇,你的红嫁衣借她穿一天。”赵母开口,“只穿一天的衣裳,没必要费钱买。”
“我跟你说的你记住了,万不可说得太夸张。”赵西平又叮嘱一句,转身出门去找隋玉,“走,我带你跟隋良去城里买两身衣裳。”
“红嫁衣别买,你二嫂的给你穿。”赵母追过去叮嘱。
隋玉点头,“我晓得了。”
等人走了,赵母走进堂屋,她盘腿坐篾席上,说:“看样子老三对她不怎么上心,一身烂衣裳穿了一个月他都没发现。”
“那他还非她不娶?”赵大嫂不明白。
“谁知道他怎么迷了心窍,他就喜欢跟人对着干。”想到这儿,赵母又是气,当年不让他去当兵打仗,他愣是半夜翻墙跑了,跑半个月要上战场了才托人捎信回来说要去打匈奴贼。
……
隋玉跟隋良买了新衣从城里出来已经天黑了,回到家,赵家人已经吃过饭,留了三碗饭温在锅里给他们,还有一盘萝卜炖肉。
赵西平点亮油盏蹲灶房吃饭,实诚地说:“没你做的饭好吃。”
“你今晚睡哪儿?”隋玉突兀地问。
男人沉默,家里祖孙三代人,孩子又多,没多余的空房子。
“你要是不想跟我睡,那就在我床下打地铺。”隋玉压低了声音央求,“你要是去堂屋打地铺了,你娘不知道又要怎么想。”
赵西平嚼着萝卜盯着她,纳闷道:“跟你睡?你是怎么说出口的?脸不红?”
“你在想什么?”隋玉话里带了丝笑,“我床上还有良哥儿呢。”
在言辞方面,赵西平不如她大胆,他低头扒饭又不理人了。
“还是说你想跟我做对假夫妻?”隋玉凑近了问。
赵西平嗖的一下站起来,碗一撂,不吃了。
等隋玉洗了碗筷拿着油盏回屋就见他已经躺地上了,地上铺了干草,草上铺了篾席,他穿着整齐,歪躺着面对墙而睡。
“谢谢你。”她又说。
“少说屁话。”赵西平不吃她这套了。
少说屁话……隋玉怪模怪样的跟着念一句,没敢发出声,她一口气吹灭油盏,倒床上闭眼睡觉。
一间屋充斥着三道呼吸声,赵西平最不适应,隋玉跟隋良倒是还好,一个是心无杂念,一个是知道赵西平心无杂念,姐弟俩酝酿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呼吸声平稳了,赵西平翻身坐起来,他瞪着眼盯着床,瞪困了才倒下睡。
……
一晃眼,两日过去了,赵西平家里也忙活了起来,赵老汉请来了厨子,堂亲表亲过来帮忙洗菜洗碗,来帮忙的还带来了矮榻,院子里铺着高粱杆打的席卷,老人小孩坐在上面闲聊说话。
隋玉穿上赵二嫂的红嫁衣,早上借衣裳的时候她塞了二十文的喜钱过去,原本不情愿的人,瞬间眉开眼笑了。
乡下办喜事没有大户人家的规矩,隋玉已经过来住两天了,也免了借房迎亲的琐碎事,她就坐在她睡的那间房坐了一天,听院子里的人讨论她。等晚上开席了,赵西平穿着喜服推开门,她跟着出去吃饭。
“隋灵的喜宴也是这样办的?”隋玉低声问。
“嗯。”
“噢。”
“新郎新娘来了,过来拜个天地。”一个族叔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隋玉听到自己吁了口气,是提着的心落地了,漂泊不定的命运又往下扎根了一寸。
她伸手攥住赵西平的手,他要挣开,她紧紧抠住他,认真地说:“这桩婚事算是我求来的,往后我好好待你,你也别辜负我。”
赵西平没再动作,任由她攥着他的手。
隋灵你没有心
不等晚霞散尽就开席,天色刚擦黑,喜宴就散了。
隋玉跟着赵西平送几个舅舅离开,转身回来,屯里的乡亲已经帮忙收拾好残羹冷炙,借来的矮榻和碗筷也被各家人又带走了。徒留两盏高挂的红灯笼和满院的酒肉香,昭示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喜事。
帮了一天忙的亲戚端着剩菜出门,隋玉走出去相送,她感激道:“为了我和西平的婚事,让你们忙累了一天。”
“不累不累,喝喜酒我们高兴着嘞。”酒肉饭菜不错,这点她们最为满意,在地里累了一个秋,肚里就缺油水,今天这一顿是吃好了。
等人走远了,隋玉转身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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