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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吓人。
“距离我关进来多久了?”她问。
“二十三天,你的声音怎么了?这是哪个地方的口音?”
“声音啊?我上吊没死成,嗓子勒坏了。”隋玉庆幸有这个借口能遮掩,不然她也没法解释怎么口音变了。
“你们明天要离开舆县流放西北,我给你送顿饭。”少年给狱卒塞点银子,狱卒打开捆着狱门的锁链,他将手里的提篮递了进去,说:“我们的婚约解除了,给你的信物我家不要了,你爹给的信物我放篮子底了。”
隋玉往篮子里看一眼,粗陶碗里是泛黄的米饭,还有蒸的肉饼和汆白肉。她打量一眼先道谢,这时候还肯来探监的绝对是有情谊的人。
“你说我们明天就流放西北?”她很关切这个消息。
“嗯,各地的流民和愿意去西域的应募士已经到齐了。”少年又看隋玉几眼,不忍地别开眼,低声说:“我求我爹了,他也没办法,你保重。”
说罢就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能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大牢,隋玉是极为开心的,她就地坐下,捧起碗挟起白肉大口吃,她下大牢多少天就饿了多少天,一口气把汆白肉吃完,才开始扒米饭。
“玉姐姐,我饿。”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凑了过来。
隋玉叹口气,她就怕这事,她掰块儿肉饼给她,说:“本来想留着明早吃的。”
“孩子们饿了好些天了,玉姐儿,你行行好。”又一个人推了个小丫头出来。
两块儿肉饼分八份,趁着没人再索要,隋玉赶忙扒米饭,吃了几口发现碗里不对劲,她用手指抠了下,抠出来一角银子。她左右看看,背着人把碗底的碎银子都抠出来藏袜子里。
提篮底还有片银锁,是隋玉从小戴的长命锁,两家定亲时就给了王家。傍晚狱卒来分发流放路上穿的厚麻衣,隋玉把银锁塞出去,跟对方说好话求了件麻蓑衣和一个旧陶罐。
次日一早,隋玉一行二十多号人吃了顿稍稠的热粥,各背上这些日铺盖的稻草走出大牢。从牢里出来的那一瞬,白晃晃的日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眼眶泛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男牢里的犯人已经先一步出来了,隋虎拉着儿子站在人群后面,在看见隋玉时,他皱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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