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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温和地凝视她,以成熟周正的态度,耐心认真地教导和护短她。
“他们要求你去做听话,让所有人满意的乖小孩,但在我这里,你可以尽情做你自己。”
“所以怎么做能让你开心,那就去做,不开心的,那就不做,不用管他们。”
“自私一点都没有关系,我们不受这个委屈。”
岑昼眸中笑意加深,徐徐道来的音色低沉悦耳。
“而且你没有发现,你一直都被管控得厉害,却从来没有失去自我,没有示弱妥协,还能挑准时机,离开这个囚笼。”
“知漾小朋友。”
他目光深邃望着她,唇角微弯,“其实,你比你自己想象中还要勇敢。”
乔知漾呼吸微滞。
心跳的怦然忽然鲜活地快了起来。
一直以来,在被严格管控的环境下,她做什么都必须要经过同意。
渐渐的,她习惯了循规蹈矩,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
这次下定决心冲破囚笼,是她目前十九年生命里,做过最疯狂的事情。
她以为这是自私,这是叛逆。
但原来,它叫勇敢。
乔知漾一直攥紧的手倏然放松,连同心底那些沉重的压力也跟着烟消云散。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脸,本黯淡无光的双眸重新绽放出明艳的灵动,“我明白了,谢谢三哥。”
对方极具耐心温暖的支持,给予了她更坚韧不惧的勇气。
就算跟家里关系搞僵,变成他们嘴里的坏小孩,她也不会再害怕了。
对她而言,今天就是她重生的一天。
这片自由的天空,她已经向往很久了。
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虽然前方肯定会有不少未知的挑战等着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没这么不安了。
莫名地有种她尽管向前走,后面一定会有人帮她托底的安心感。
“三哥,谢谢您。”
乔知漾眸色亮亮地望着他,唇边漾起更嫣然的笑意,“我真的很幸运能遇见您,您真是一个超级好的人!”
是他让她知道,原来委屈和哭泣不是只能得到骂声,是可以得到理解和安慰。
毛茸茸的小绵羊仰着精致的小脸,更加信赖敬重地望着伪装成良民的恶狼。
就连刚才还保持着生分的距离,也不自知地缩短了几毫米。
岑昼深沉的凤眸落在她的脸上,暗芒忽闪。
因为刚才哭过,女孩双眸愈发潋滟,浅淡的绯红还残留在她的眼尾处。
看上去就像是被欺负过似,变得更软媚惹人怜爱。
勾得人破坏欲大发,恨不得现在就将人抓在怀里肆意揉捏。
岑昼喉结微滚,克制地拨弄了下手腕上的佛珠。
他不好。
明明小姑娘刚才哭得这么伤心,他却起了不该起的恶劣心思。
实在该打。
可是做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只要能将日夜渴念的小绵羊占为己有,就算日后被说败类,他也认了。
“下次不要再咬自己的嘴唇了。”
岑昼望着她红润饱满的下唇的小牙印,忽而抬手,像刚才轻捋她发丝到耳后般动作自然地擦过一下,“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咬三哥。”
“看中哪里,就跟三哥说一声。”
他高大的身躯微倾前了下,狭长的眼尾微撩出雅痞的弧度,气音低磁沉哑,“三哥都给你咬个够。”
嗯,确实是不小了
随着忽然的倾身,他高挺的鼻梁架着的金丝眼镜轻轻地擦过她柔软的耳尖。
微凉的触感,激得她眼睫不由一颤。
但不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已经板直回身体,就连那指腹也被他动作自然地收了回去。
仿佛这一系列的举动,只是出于一个长辈的关心以及活跃气氛的戏谑。
并无其他蔫坏的心思。
乔知漾缓慢地眨了下眼,脑袋上隐形的小羊角后知后觉地颤红一下,“三哥,您刚才”
是开玩笑的吧?
什么喜欢,就咬哪里
这种不正经的痞话,怎么可能出自如清风明玉般岑先生的嘴里呢?
女孩又羞又慌的表情,尽收眼底。
岑昼摩挲了下指尖残留着几分女孩唇上柔软的触感。
眼底的晦暗被他恰到好处地掩盖掉,熟练地又恢复了矜贵清疏,温雅禁欲的模样。
他低笑了一声,“好了,不逗你了。”
随即从西装口袋上掏出了几块包装精致的糖果,轻轻地放在她手上,“这是给勇敢的知漾小朋友的奖励。”
咦,这是?
只见掌心上被放了一颗黑加仑口味的水晶糖。
漂亮的包装纸上有一串流畅的英文:
isi。
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