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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师太骨头极硬,傲气冲天,乃是遇强愈强之人,但对方既然死心塌地服软,她这等傲气之人,轻易便不会多做追究。
一时眼光扫过几人,见几人头都不敢抬,心中满意,淡淡说道:“罢了,不知者不为罪,你等敢同鞑子作对,也都是些有骨头、有血性的好汉,今日徐帮主若非辱及我家祖师,贫尼绝不会出手伤你。只是汝等要记住,当年郭大侠死守襄阳数十载,这份忠义侠情,我峨眉传承三代,绝不敢忘,凡我峨嵋弟子,皆和鞑子不共戴天!”
徐帮主连连道:“峨眉大侠们高义,小人们原本深知,也是以为如此,一旦生出误会,想差了念头,才加倍愤怒。”
灭决师太点一点头,又道:“先前贫尼伤了贵帮几位兄弟,想来也是误会所致,门外那七匹马儿,都是鞑子所有,被贫尼夺来,本还有多的,一时带不得,都放了它自去。至于这几匹,本有意赠予有志抗元的好汉,如今借花献佛,就给了你们鄱阳帮,至于如何遮盖官府印记,想来你们自有办法。”
这几匹马都是上好当龄的战马,灭决师太开口便说相赠,鄱阳帮几人顿时喜形于色,徐大力还要客气推托:“不可不可,我等得罪高人,本已大错特错,如何好意思还受这份大礼?”
灭决师太不快道:“非是赠你,乃是赠敢于抗元的好汉,你等若自问不是好汉,不敢抗元,便不要收。”
徐寿辉叫道:“爹,师太这番好意,如何收不得了?总有一日,我们要杀鞑子一个血流成河!”
灭决听了这话大喜,笑道:“好!这等志气,不愧我汉家少年,诸位都起来吧,这些马儿,你们自赶了去。”
徐帮主几人闻声,这才爬起身来,徐帮主一脸感动无比模样,赞叹道:“当真不愧是峨嵋派的大侠,真个义薄云天,今天我等真正见识了高人。”
灭决师太听了大喜,正要说话,忽听店外传来声音:“咦,这些不是朝廷的战马么?不是说这镇子被强盗水匪占了,官府不敢涉足么?是哪里官军这般胆大,本公子倒要结交结交。丑大师,随我进店!”
头陀凶猛,手狠心毒
店外说话声琅琅如玉,显然还是个孩子,只是派头十足,又显得来头非小。
徐帮主几人都是老江湖,听那孩子开口官府、闭口官军,哪还不知,定是情报中那正主到了。
当下谨慎退开几步,只见棉帘一掀,一高一矮两人次第步入。
前方那个矮的,是个十岁上下的男童,生得面如银盆,剑眉圆目,头戴束发金箍,身披虎皮大氅,年纪虽小,却是英气勃勃,又觉贵气逼人,与这店中环境格格不入。
后面那个高的,是个身材魁伟的头陀,一头红棕色长发,乱糟糟披在肩上,如狮子也似,满面都是刀疤,横七竖八,以至于五官尽数移位,长得极为抽象。
男童进店,眼睛四下一扫,疑惑道:“咦?不曾有官兵在么?”
那头陀拿手指戳了戳他肩膀,男孩回头,但见头陀右掌虚劈一记,随即双手做抖动马缰动作,男孩顿时了然:“丑大师,你是说这些人杀了官军,夺得这些战马?”
他说此话时,毫无惧怕之意,反而一脸兴奋。
那头陀点了点头,似乎是个哑巴。
叶孤鸿听男孩称这头陀丑大师,又看他形象、做派,不由暗自警惕:若真个是此人,只怕麻烦大了!
男孩再度扫视店里,灭决一个女尼,叶孤鸿一个小孩,他只一扫便过,眼神停留在鄱阳帮众人身上,上下打量片刻,忽然笑道:“丑大师,这次随父……父亲来江州公干,曾听人说,鄱阳湖有水匪为患,胆大包天,动辄杀官劫税,不料咱们今日果然遇见。”
又说道:“那个什么‘庐山神剑’况子文,外号倒是惊人,却接不得你三招两式便死了,让我空欢喜一场,不想错有错着,竟然在此遇见了一伙水匪,捉去江州衙门里拷打一番,若能剿了他们老巢,父亲必然欢喜。”
叶孤鸿凝神倾听,心中飞快想道:这个人若不出意料,必然是明教光明右使范瑶假扮的丑头陀,他隐姓埋名,潜藏于汝阳王府,那么这个小子,只怕便是敏敏帖木儿的哥哥保保帖木儿,汉名叫做王保保的那厮!
听他意思,是那汝阳王来了九江办差,这小子跟着来蹭公费旅游,又不耐寂寞,拽着丑头陀到处搞事……
正转念头,便听徐大力惊声道:“小子,你说什么?你们杀了况子文?”
男孩听他搭话,明显来了劲,却把嘴故意一撇,摇头晃脑道:“那况子文半年之前,刺杀了大元三名官员,乃是一个大大的反贼,本、本公子正是特意去庐山捉他!因听说他剑法超群,我还特意请了丑大师随行,谁知你们这些汉人,惯会胡吹大气,狗屁‘庐山神剑’,三两下就被丑大师打死了,啧啧……”
满脸不屑地摇了摇头,忽然一指徐大力:“老头儿,你既认识那反贼,想必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本公子问你,门外的官马,是不是你的贼赃?”
徐大力看了一眼灭决,心想人家既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