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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仰,你也去换一下那套制服!你俩是门面,待会儿还得去校门口拍几组照片放我们京大的官博上。我们就先扛着机器往数学系那边的教学楼走了啊。”
万真仪和大部分人一样,默认他俩是情侣。
都没避嫌地让她等段宵换完再进去。
更衣室里有隔间,舞蹈房的女生居多。一进去,汗味和各种香水味都混杂在一起。
段宵是第一次进来,没急着进去换。等她跟上来,才问:“你平时在哪间换?”
夏仰不明就里,指了指倒数第三个隔间。
下一秒,她还没走过去,就被段宵拉出来,他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
更衣室的门下小腿悬空,但顶上接近天花板,很高。
夏仰站在外面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提醒道:“我那个挂衣服的挂钩是坏的,忘记换了。”
“啪”的一下,坏掉的挂钩和他的上衣已经掉了下来,门里传出男生很不爽的一声“啧”。
衣服捡起来,甩在了门板的顶上。
她被逗笑,拿着衣服随便进了一间隔间,随口问:“你怎么现在才来?”
“忙,看见你打的电话了。回了,你没接。”
段宵声音沉沉的,有点哑,还有点黏。
“那会儿我都在拍摄了,怎么接啊。”夏仰听出点他嗓子的不寻常,问道,“你是不是感冒了?”
他没什么精神,恹恹地回答:“是吧。”
他是身强体壮的体格,又常运动,感冒几率很低。认识好几年似乎也没看过他生病,夏仰自己倒是病过不少次。
她愣了下,轻声:“那你拍完回去记得去拿药。”
没听见回答声,夏仰迅速把裙子套了进去,打开门:“你走了吗……”
话音才落,边上靠着隔间门的段宵偏过头来,侧着的鼻梁显得更高挺,神色也因感冒而沉静漠然。
他垂着黑长睫毛,眼底沉沉,喉结滚了下:“没走。”
她没料到他就站在隔间门旁边,自己猝不及防地开门出来,一下就蹿到了他面前。
夏仰尴尬地往后退开了点距离,又听见他笑了声。
顺着他痞气散漫的视线往自己身上看,她才发觉腰侧的拉链没拉上。一小片肌肤暴露在外之余,还露出了里头那件胸衣一侧的圆弧轮廓。
段宵伸手揽过她腰身,手已经环住她。
没干别的,他只是勾下颈,帮她把拉链给拉上去,指骨不可避免地碰到她的肌肤。
这么敏感的部位,一些亲密的肢体记忆也从指尖接触那被记起。
北方的夏季还有一周就到了。
校园在午休时间极其安静,京州的气温已经热起来,更别说外头的日光还如此明亮。
他肩背微俯,后颈一截青涩的脊骨袒露在她眼睑下方,突然出声问:“你刚才跳的舞,是不是高三那会儿经常练的那支?”
惊鸿舞,是夏仰省考时跳的舞。
那时她总是孜孜不倦地练习用水袖击鼓,一练就是好几个月。
少年乐此不疲地站在门外看,他身后是郁郁葱葱的清翠柏木,叶片稀疏,修长的影子被阳光一同照到了地板上。
真悠久啊。
夏仰在这个问题里意识到,一晃居然就快到他们的第四年了。
她应了一声:“是。”
临时定制的裙子,质量一般。拉链并不顺滑,发出节节卡顿声。
两个人这么近的距离。
他却看着心无旁骛,很是专注地在拉拉链。
夏仰大气也没敢喘,下意识屏着呼吸,后颈隐隐在这个午间泛出点汗。听见男生又低声问了一句话,气息落在她颈侧。
她回神:“什、什么?”
“我说我换下来的衣服放哪?”拉链被拉好,段宵直起身来,探究般地看她,“你很热?脸这么红。”
夏仰立刻转过身,走向自己的储物柜那,囫囵地“嗯”了声:“我给你找个袋子。”
他优哉游哉地看着她找东西时的慌乱,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那,无声地勾了勾唇。
“宇宙的通用语言是数学,全世界都存在抛物线,矩形和高度抽象的圆。”
“数学无所不能,无所不涵盖。从计算、航天、智能ai到艺术美学……以我自己为例,我学的是金融数学方向。”
拍摄地点是数学系的三教课堂,段宵正在黑板那写方程式,顺便对着镜头说台词。
他原声好听,带着股京腔的懒劲。
万真仪就没想再请播音系的同学配音,索性让他自己念。
这一部分拍到尾声,段宵突然皱眉,指了下:“斐波那契数列的第二行写错了。”
满黑板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是拍摄之前就准备好的。
万真仪无语地给他递了根粉笔,让他自己改,顺嘴狡辩道:“大哥我一学哲学的,数学差点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