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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脚:“这样的好东西,也配你使,还不放下!”
当晚,刘瑾就将此物拿到朱厚照面前献宝,总算让皇太子的注意力从李越身上移开。朱厚照得此宝物,爱不释手,第二日一下学就奔了出去,去校场试弓了。授课的刘健面色不悦,但仍强忍着没有发作。月池见此情景,明白第一环已然达成,接下来该布第二环了。
她又与张奕同行,送他回到南三所。张奕这些天因连日失眠,眼底一片青黑,精神萎靡,憔悴不堪。月池担忧道:“张兄,你须得好生休息,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张奕叹道:“阿越,我看我是好不了了,我迟早会被太子吓死。我真佩服你,被他这样整,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是万不如你的。”
月池叹道:“张兄,实不相瞒,我也只是强忍着罢了,其实我也是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连拙荆都为此日夜难安呢。”
张奕闻言大有同病相怜之感:“我就知道,你同我的心是一样的,这宫里说是金门绣户,可在我们眼中,与阿鼻地狱无异。”
月池忙道:“张兄,慎言。”
她接着又低声道:“张兄,我与你说几句真心话,我是走不了,可是你,你还能去求求皇后与金夫人啊。”
张奕一听这两个女性长辈的称谓就不由流泪:“没用的,她们就只想着替家族谋利,丝毫不管我的死活!”
月池见火候差不多了,她作“义愤填膺”状:“唉,这可真是,为家族谋利,也未必非要你来呀,就算张家没有适龄的孩子,也可以让家中的武官入宫做太子的武师傅啊。这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张奕闻言,如获至宝,他喜不自胜道:“对啊,这真是好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这就去寻姑母说!”
计谋端可乱中原
一连促成弘治朝三次大乱的月池深藏功与名
月池忙拦住他道:“这可万万使不得, 我不过随口一句而已,未必能够奏效。”
张奕面上的笑意一滞,随即坚定道:“无论如何我也要试试……”
月池继续摇摇头:“可大臣们不会轻易同意的。”
张奕满不在乎道:“只要是姑母的意思, 圣上从来都会依从, 圣旨一下,谁还敢置喙。你我不就是这样入宫的吗?”
看得出他的确是被太子表弟吓坏了, 说着抬脚又要走,月池再次拦住他道:“张兄,三思呐,你至少得将见皇后的措辞想清楚明白,总不能对她说因畏惧太子如蛇蝎, 所以日思夜想离开紫禁城吧?还有,你这么特特去说这件事, 只怕……”
张奕发热的头脑这才冷静了下来,他想了想道:“要不,待姑母召我用膳时,我做无意状说出来。然后……”
他面色青了又白:“我就再忍忍,待那位叔伯入宫,我可有可无之后,再请辞?”
月池蹙眉不语:“这样或是可行, 只是,我还是担心……”
张奕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月池只得点点头。他们就此分别。夕阳金灿灿的斜晖落在明黄的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月池踏着一片金霞离开了这座巍峨的紫禁城。那日在东厂时, 王岳也曾问她, 为何要用外戚做筏子,她的回答是:“张氏跋扈,屡犯法度,却靠蛊惑圣上,得以继续逍遥。仆为东宫近臣,安能置之不理?”
事实上,为民除害虽是一个重要原因,不过关键的是,柿子自然要拣软的捏。朝中五股势力,唯有张氏一族,根基最弱,却既蠢且贪。人皆有私心,特别是在厚利唾手可得之际,底线更是会降低,此乃人之常情,不可苛求。只是聪明人尚知把握尺度,避免乐极生悲,而蠢货则被浮云遮眼,只知一味索取,却全然看不到脚下的危险。
从坤宁宫对峙那日,月池就能看出,即便张奕入宫,金氏仍心存不满,这是因为张奕之父张岐,只是她亡夫堂弟之子,而并非她的直系血脉。如不是因为太子伴读需与他年龄相当,瞧她的意思,是决计不会让张奕得这个大便宜。那么现下,月池借张奕的口,将另一个照顾自己直系的大好机会摆在她面前,她焉会错过?她八成心里想着,皇帝女婿赐封给他们家的官大多都是武官,矮子里拔将军,也能中一个吧。
月池念及此不由讥诮一笑,贞筠端了鸡蛋面上前来,一见她的笑容不由一怔:“你、你是不是最近在做什么?”
月池抬眼看她,接过面道:“为何这么问?”
贞筠头皮发麻道:“你现在的神色与那日同我爹说话时,几乎是一模一样……是不是,又有人要倒霉了?”
月池吃了一口面,笑道:“你就不担心是我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贞筠瞧了瞧她道:“你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人。”
月池不由笑出声来:“知我者,夫人也。”
贞筠面上一红,柔声道:“我们迟早是要回到苏州去做平头百姓的,我哪里当得起一句夫人。”
月池一愣,她随即道:“平头百姓也没什么不好。就像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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