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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花就是徐衡。
总听旁人说阿颂娇蛮,但其实温泠月并不觉得,怎么女孩子绣不好几朵花,一怒之下给撕了就是娇蛮了?
耳边是元如颂的喋喋不休,徐衡在她话里都被撕烂很多遍了,也不知茶室里他怎么喝下茶的。
“呆子!呆子!”
温泠月好笑地看着阿颂喝下自己递去的茶,没成想她竟然能从晌午骂到傍晚,甚至说的话还没有重复的。
“阿颂,那你还要和他成婚吗?”她问。
彼时温泠月披着那身银狐裘,一轮弦月挂在天际,她与阿颂走在赏冬园的湖心池旁,向湖中那座小石桥上迈去。
这景本就是很好看的,尤其她还摸了个小猫灯来提着,显得整个人软软糯糯比白团子还要乖,旁人瞧着也是攻击性全无。
原以为那姑娘还会接着骂,没想到她意外愣了一下,陷入沉思般,最终耳后微红,连语气也不禁柔了下来:“其实……他除了成日读那几柜子破书、木讷讷地不会说讨姑娘喜欢的话、不会看眼色行事、我生气她也没发现以外,还是很好的。”
温泠月嘴张得很大,随着她吐出的句子,愈发不可思议。
都这样了,还很好?
都说她呆呆的,原来阿颂比她还傻。
元如颂话毕,将手中一根鲜红的荷带系在石桥柱上,此时石桥上已系满祈福的福带,她们只是在林林海海的红带子里添上一根罢了。
石桥乃冬愿桥,每一年来万谕庙祈福之人皆会在桥上系一根,甚至此刻桥上还有不少人徘徊。
“徐衡他……也是,小时候他就这样,没想到长大了还……”
自从去年他一朝登科后便忙了起来,连温泠月也极少能见到徐衡,只知道他是朝中新秀,做事稳妥守礼,仕途自是一片坦荡。
“温泠月。”
不等她话说完,一旁忽然闯入一道声音将她打断。
“裴晚?”元如颂先她一步警惕地喊出来人的名字,同时将温泠月一把护在身后,面色不善道:“你来做什么?”
裴晚身后没有跟小女使,她始终挂着浅笑,四处望了望湖心池周遭游玩的十来名姑娘公子,声质纯善:“湖心池美如秋水,怎能不来看看?碰巧遇到泠月和如颂,恰好一同游玩呢。”
温泠月在元如颂身后毫无开口的机会,只静静看着她,元如颂冷哼:“我们和裴大小姐何时是能一块玩的关系了。”
裴晚手心垂着一根荷带,那带子是系在湖心池上的小石桥上的,想必她来也是因为冬愿桥。
“你若要系带子去就是,不必在意我们。”
温泠月开口,同时攥了攥自己还未系的荷带。
元如颂和裴晚其实没什么过节,只单纯看不惯她素来惺惺作态的做派,更是瞧不得她在小月儿已经和太子殿下成婚后还肆无忌惮跑去撩拨。
像昨夜宴席上那支舞一样,明眼人都看得出,最后停在傅沉砚身前的意味何在。
裴晚瞄了一眼,“太子妃也还未系,你也不必在意我啊。”
温泠月正欲开口,谁料元如颂的话更快,“谁在意你了?我们只是选个好地方……”
“阿颂,这里是不是很棒?”却见在对方说话的空隙,温泠月已经寻好了系荷带的地方,弯着腰指向石柱,冲她笑得明媚。
那里百带云集,恰好在离水近处,红带子在湖面上映得也更加清晰。
裴晚见着温泠月压根没介意自己,对她的厌恶更肆。
而刚被激怒的元如颂心下一愣,不经意瞪了裴晚一眼。
兴许见太子妃都乐意挂在此处,周围有几位贵女也纷纷往这方向来,裴晚自然也在其中。
她纤白的指挑着荷带,在温泠月旁的石柱上打了个精妙的结,而后冲她甜甜一笑:“泠月写了什么?”
温泠月被阿颂和裴晚夹在中间,周遭人瞧荷带上的字瞧得热络,也甚少有关注她们这里的。
她倒不觉得什么,自己荷带上不过是些愿凛冬顺遂的话。
“对了,泠月。”
裴晚不等她回答,自顾自轻笑:“我哥哥要回京了。”
温泠月视线倏然一怔,手中动作不自觉放缓,记忆里出现了一个面容。
裴晚似乎很满意她的举动,嘴角弧度更肆,“哥哥他与泠月也有七年不见了吧,他说此番归京便不再回去了,你们正好可以叙叙旧。”
温泠月迟迟不再开口,无人知道她所思为何。
她视线逐渐定格在黝黑的小字上时,那几个字却忽然变得模糊,脚下一滑,不知怎么的就越过那根悬的并不高的铁链。
“扑通——”
水花四溅,方才那绝妙的柱子上百根荷带均溅上水渍。
与之同时而来的还有几声惊叫:
“小月儿!”
“娘娘!”
什么啊……她明明站稳了啊。
湖水冰凉彻骨,她的狐裘也离开脊背,小猫灯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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